Monday, July 31, 2006

源源不绝

 全新的一个星期,还谈车吗?
 上星期谈车谈足5天,够了吧。
 不过,这几天下来也让我再次肯定,无论生活多单调,写稿是不愁没有题材的。 
 真的要谈下去,每天还可以有不同的汽车话题。
 谈车轮、谈引擎、谈修车、谈开车、谈ERP、谈COE……
 谈开以后,每天都可以有新的角度,新的领悟。
 所谓写稿要等灵感、要有心情、要找适当的话题,都是借口。
 很多时候,事情做不成只有一个理由:不想做。
 那天遇到某报的旧同事,手头上正好收到一篇电邮急需翻译,看到我路过,问我能不能帮忙。说时间太急找不到人做,答应帮忙的同事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第二天才能交稿。
 同样是编辑,非常了解同事等稿的痛苦。
 拿过来一看,短短一则电邮,举手之劳。
 10分钟就完成。第一时间交上,编辑很惊讶,很感激。
 更惊讶的是我。惊讶于那一则翻译如此简短简单,惊讶于那么短一则电邮,整组人没有一个记者能够爽快接下。
 10分钟,也就是写一则电邮、打一通电话的时间。
 整组10多个个记者,腾不出10分钟来?
 只怕是一听到临时的额外工作,还没考虑到需要多长时间或多少精力,就已经互相推托,互相希望能有别人来做。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很庆幸《我报》还没遇到没水喝的地步,很欣慰《我blog》一直还源源不绝。

(P.S. 稿源组同事:请不要把这篇登在报纸上。谢谢!)

Saturday, July 29, 2006

解码之夜

 昨晚准备把《我报》最新封面upload上网时,出现了状况。
 进入Ftp的密码失效了,连接不上server。
 密码天天在用,怎么会突然失效?
 找电脑部帮忙,刚好是CK值班。
 CK试了试,server没有坏,没有黑客。
 换了几台电脑试了试,不是电脑的问题,也不是ftp软件的问题。
 在不同地点以不同方式重打了几次密码,无效。
 CK跟我比较熟,悄悄问我:如果今晚修不好,会怎么样?
 网站server是asia1负责,CK没有权限,修不好又能要他怎样?
 但昨晚是星期五,不upload就要等到星期一,怎么也说不过去。
 已经是深夜时分,请CK打电话到asia1同事家里求救。
 找到了救兵,搞了半天,终于在午夜以前解决了问题。
 CK说,是我的密码被reset过了。asia1的同事无法解开,最后帮我把户头取消,再以同样的用户名和密码,重新设立一个户头。
 问题是,密码好端端的,怎么会被reset?
 刚好又是鬼话连篇的农历七月,想起来真是阴风阵阵。
 以前在早报网那么多年,用的是同样的软件、同样的上网方式(同样在阴风阵阵的午夜时分进行upload)、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进不去server的怪事。
 换作是早报网,迟两个小时无法upload,早已收到不知道多少封读者的投诉电邮。
 昨晚还是鬼使神差,不知为何9点多就进去上网,提早发现问题。如果像平时一样,11点多才去进server,岂不是整晚都不用回家?
 无论如何,打开我报网站,又可以看到最新封面,总算没有失职,对得起乡亲父老。
 完成工作后看看时间,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要不要顺便把星期六的blog也写一写,upload上去?

Friday, July 28, 2006

鸟屎车

 这几天频频提起车子,是因为向来任劳任怨的代步工具,最近不断地引起我的注意。
 每天出门,无法不注意到车身上的鸟粪。
 落在车门车顶还好,这几天都直接落在挡风玻璃上。坐进车厢,开车上路,一坨一坨的鸟粪就在眼前,非常碍眼。
 很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以前在旧报馆经常必须停在树下,后来搬到大巴窑,有了多层停车场,偶尔外出弄脏了车身,把车厢里预备的湿纸巾拿出来一擦就解决。
 换成晚班工作以后,回到住家楼下的停车场,好位子往往被停满了,只能停在树下。
 起初还能找到不这么严重的角落,后来拥车族越来越多,停车位越来越少,每天最后回家的车主,绕了一大圈还找不到理想位置,不得不停在最猖狂的大树下。
 真是“明知树有屎,偏向屎中停”。
 以前上餐馆吃饭总会顺手把湿纸巾拿上车,一星期收几条还用不完,偏偏最近有需要时,已没时间上餐馆吃饭。
 渴望老天爷下大雨时,雨也不下。
 今天下午终于下起大雨,车子又早已经安安稳稳地停在有盖停车场里。
 真是天不作美,故意与我作对。
 天时地利人和,都对我退避三舍。
 整个停车场里,左右都是明净发亮的汽车,就是这辆鸟屎车最突兀、最抢眼。
 上班下班走在路上,眼巴巴地盯着几坨鸟粪,时时提醒我擦车。
 今天擦了,明天又落下,我仿佛看到汽车在对我作鬼脸。
 从来不耍个性的车子,摆起鸟屎脸。
 原来一直默默付出的车子,毕竟也需要一点点的关心。
 一直被take for granted的方便,不是理所当然。 

Thursday, July 27, 2006

见车是车

 屈指一算,拥有驾照也有20年了。
 第一次买车是一辆车龄8年的灰色Honda Civic。因为是新执照,使用旧车比较合适,弄坏了也不心疼。但也因为是第一次拥车,又是旧车,担心汽车半途出现状况,比较在意车子的保养与照顾,定期加水充气查黑油。
 一年多以后换一辆车龄只有一年的白色Toyota Starlet。第一任车主照顾得很好,小白车与全新无异,买过手以后珍而重之地打点布置,不使白车惹尘埃。
 用了几年以后,因为拥车证和保值问题,开始频频换车。
 用过几辆都是务实而大众化的Nissan Sunny,连颜色都是接近的。有时甚至换了车,朋友们都没有注意到。
 越没有个性的车型,越容易照顾。除了定期送入车行service,平时都不须费神。
 车厢里什么装饰都没有,连CD机坏了也不修,听radio一样可以上路。
 天生天养,刮花了不心慌,肮脏了不心痛。
 拥车用车,也有不同的境界。
 第一种境界,见车是车,认识每一个零件,用心学习。
 第二种境界,见车不是车,是宠物是玩具,装配各种饰品,花枝招展。
 第三种境界,见车又是车,纯代步工具。坏了修,脏了洗,旧了换。
 简单直接得可以用kosong来形容。
 不投入,就可以频频更换,就可以潇洒来去。
 随时坐上车主位置,踩下油门就上路。
 理智淡定,不带走一片云彩。

Wednesday, July 26, 2006

新车旧车

 我不懂得照顾汽车,也最懒于洗车擦车。
 最喜欢的就是下大雨的时候,把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让老天爷帮我洗车。 
 拥车用车十多年,对汽车理智冷漠。
 车就是车,纯交通工具。除了方便,别无其他目的。
 不是用来供奉珍藏的炫耀品,也不是用来玩赏呵护的玩具。
 也许是因为在新加坡用车只有十年寿命,而且往往使用不到5年,就会有很多人拿出计算机来指指点点,告诉你又是换车的时候。
 不考虑经济效益的话,我情愿一辆车用到底。
 同一辆车陪着你遮风档雨,载送喜欢的人,走访熟悉的地方,共同走过漫漫人生旅途,自然就会赋予深刻的情感。
 如果我有一辆这样的老车,也许就会多花时间照顾它、呵护它、陪伴它。
 纯粹为了实际因素而频频换车,少了一层依附在岁月上的回忆。车主与汽车,没有时间培养出任何感情。
 对我来说,这是在新加坡拥车的悲哀。
 也是所有职场/情场/车场grasshoper值得反思的感慨。
 当然,大多数的车主都不是这么想的。
 新车上路都是兴致勃勃、趾高气扬。
 停车场内擦得最光最亮最耀眼的,都是新车。
 旧车往往也就是乏人问津地停放在安静的角落。
 低调落寞,等待下一次引擎的启动。

Tuesday, July 25, 2006

红玫瑰与白玫瑰

 换作是你呢?
 如果能有所选择,你愿意做一辆停放车库、被细心照顾的矜贵轿车,还是一辆日晒雨淋、在风尘滚滚中到处奔波的吉普车?

 家畜马和千里驹,有各自的角色与职责,无所谓主次,无所谓对错。
 只不过,选择了安坐家中,久而久之,难免会想起风沙滚滚中到处奔走的逍遥;选择了奔走四方,忙碌劳累的时候,总会怀念起受人呵护的舒适与高贵。

 张爱玲的小说是这样写的:
 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两朵玫瑰,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Monday, July 24, 2006

停车场宠物

 周末的组屋楼下,随时都会看到勤奋洗车的车主。
 平时让印度洗车工人或女佣清洗,到了周末就轮到车主亲自上阵。
 忙忙碌碌,里里外外,新车旧车都焕然一新。
 我们那座组屋,最明显的是一个开红车的老人。看样子是已经退休,不论周日周末,白天夜晚,都喜欢在停车场内擦擦洗洗。爱车已经亮得无可挑剔时,他会站在旁边与街坊朋友聊天,有时打开车盖,讨论汽车引擎,有时打开车门,讨论内部装置。
 看到这些车主,我有时会觉得有车阶级很可怜。
 生活在在寸土如金的城市,支付了最贵的车价,却未必能享受到开车的乐趣与方便。
 在距离不远的两点之间往返,在拥挤的城市里寻找活动空间。
 开车时承担着昂贵油价,停车时计算着分秒比争的停车费。
 无事不出门,把汽车当宠物来照顾,洗车擦车竟然也成为一种嗜好。
 令人不禁怀疑,是汽车在为车主服务,还是车主在为汽车服务?
 汽车如果有知,不知道会喜欢做一辆被呵护备至的停车场宠物,还是担任走过万水千山、长途拔涉的现代千里马?

Saturday, July 22, 2006

星期六上午

 为了拿到《我报》,星期六总是起得特别早。
 平时上班报纸都会自动来到办公桌前,一到星期六,寻找报纸成为周末首要任务。
 朋友告诉我有些地铁站每天大清早都会出现长龙,就为了领一份免费报。
 我没有试过,没机会尝试。
 住家附近没有地铁站,也没有其他可以拿到报纸的咖啡座。
 最方便是来报馆,但有时迟了也拿不到。
 难得的星期六,想多睡几分钟,潜意识里的怕输心态,让我一大清早就格外清醒。
 匆匆忙忙赶来报馆,走到大厅柜台一看,没有《我报》!
 不是吧……
 有点失望地看着receptionist,她笑着说:还没有来啦。
 一看时间,8.20am。
 不敢相信自己起得那么早,比以前的上班时间还早。
 浓浓睡意顿时袭上心头,暗骂自己一声:无聊!

Friday, July 21, 2006

共勉之

 每逢星期五都不想写blog。
 5个工作日之后,battery用完,油尽灯枯。
 尤其过去一个星期,反省着自己的不投入,排版也心猿意马。
 再加上外来的诱惑,提醒我写稿可以有无限精致华美,更让我质疑每天晚上对着部落格喃喃自语,是不是太笨。
 找一篇旧稿放上去。省点力气,也自我勉励。

在平淡茶水中开一朵花

 有一种茶,是花,也是茶。
 你可以称它为花茶,但这不是普通的以花瓣冲泡的茶。
 乍看之下如普通茶叶,泡入水中,叶子会慢慢张开,渐渐展现含苞待放的姿态,最后盛开如一朵鲜花。
 也是花茶,开花的茶。
 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开花的茶,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那时候,这类花茶在中国才刚刚面市,走在潮流前端的女上司到上海走了一趟,茶余饭后频频提起,津津乐道。
 一天,英文报的同事从中国回来,知道她喜欢,特别带了一大包过来。
 就这样,整组同事一人分到一颗,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起来,拿回家冲泡。
 味道如何,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晚回家,煞有其事地选了一个玻璃杯,倒入温度适中的热水,有如观赏魔术表演一样,看茶叶如何变鲜花。
 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直到几天前,在滨华酒店用餐,又看到这样的花茶。
 酒店人员介绍,水中的这颗“花蕾”,其实是在龙井茶叶里藏着康乃馨,绑成花的形状。
 泡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龙井茶叶缓缓地舒展,露出红色的“花心”。隐藏的康乃馨经茶水滋润重新绽放,赏心悦目间,花香混着茶香阵阵袭来,蕴含生命的喜悦。
 有些人说,懂得喝茶的人不喝花茶,真正爱花的人不会折花。
 像这样又折花又把“花尸”裹在茶叶里,看在专家眼里只不过是商业噱头,甚至是暴殄天物。
但是对于在日常饮料中寻找新鲜趣味的都市人来说,原本淡然无味的白开水突然瑰丽多姿起来,而且越来越浓、越来越香、越来越艳,带来无限惊喜。
 品尝花香茶香缭绕,回味清甜甘香。
 只要用心营造,平淡茶水,也可以花香馥郁。
(刊登于《我报》恋物志)

Thursday, July 20, 2006

时不予我

 很久没有见面,没想到你还会主动来找我。
 更没有想到,你还在苦等着我。
 几个月前已经告诉过你,我们之间已没有可能,所有的挣扎已告一段落。
 拒绝你,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命运的转机,有时的确是造化弄人。
 只不过是半年多前,还是我在痴痴等你。半年后的今天,竟已掉换了位置。
 没有结果的等待,无法落实的期许,何必强求?
 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们在一起会过得很好,我知道。
 你的所有缺点我都能够包容,我的欠缺正好由你的强项补上。
 那一年我还在你身边,就已经给过你我的承诺。
 那时听说你要出走,我愿意放下一切,忠诚相随。
 已经考虑得非常透彻,已经等待得非常沉重,给了你破釜沉舟的决心,你却没有勇气接受。
 一直在等你,直等到大哥把我带走。
 那一天,也是愚人节。
 
 听说我安于现状,你的语气里有些失落。
 你以为还能乘虚而入,还能勾起旧日情宜。
 但我真的不想再做grasshoper。居无定所了这许多年,只渴望一份安定。
 你知道我不重名利,却很清楚我想要些什么。
 森冷郁闷的深夜,提起花花世界的缤纷诱惑,挑起我遐想连连……
 只可惜时不予我。
 事到如今,生米已成熟饭,你叫我怎么回头?
 回想过往,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给过我什么?
 恩怨离合十多载,他日有缘,再相聚。

Wednesday, July 19, 2006

无可替代

 身边的人在轮流放假。
 美女刚从北海道晒黑回来,大哥这两天在家养精蓄锐,邻居明天去台北看演唱会……
 少了几个同事,报纸照出,工作照做,仿佛没事一样。
 对于大机构的管理层来说,nobody is indispensible。
 一名员工也就是庞大机器中的一颗螺丝,一颗停了周边的几颗走得勤快一些,一颗坏了换上一颗新的。机器永远不会停顿,生产线不会因为一颗小螺丝而瘫痪。
 但是对于同属于螺丝的小人物来说,身边的每一颗螺丝都是不可或缺的伙伴,都有他无可替代的位置。
 生活与娱乐大家都可以写,大哥只有一个。
 少了大哥的二手烟也许更加健康,但是工作一天没有走到户外谈笑几句,总少了一些调剂,而感觉有些失衡。
 任何同事都可以坐在我的身旁,但习惯了邻居是?玲,就一定不能够是镇玲、填玲或真玲。
 我报的美女很多,关照我的能有几个?
 排版没有“一亲芳泽”,就好像少做了某个步骤。
 哪怕是“信心满满”地下版,也好像还没有完成……

Tuesday, July 18, 2006

泥足深陷的路段

 最近老是被人贴上标签,想要反驳,想推说各种说法与调查不具科学性,客观想想,却又感觉自己好像被不幸言中。
 新加坡人很笨,新加坡人是workaholics,新加坡人不快乐。
 因为笨,不懂得生活情趣(新加坡人没有性趣、不懂得微笑),所以拼命工作。
 有心寄托工作,已经到了workaholics的程度,却又得不到相应的满足感,因而无法投入。
 无法投入工作,又没有其他寄托,生活失去了重心,所以不快乐,笑不出来。
 这样的恶性循环说起来有点悲哀,却始终跳不出来(笨?)。
 尤其是在36岁到44岁的阶段。
 就像跑10km Real Run。
 刚刚起跑是在柏油路上,活力充沛,步伐也格外轻快。 
 后面的路段是步行小径,满身大汗但绿树成荫,全身酸痛但终点已经不远。曲径幽通,一鼓作气也可冲刺跑完。
 中间的沙滩路段是最糟糕的。
 每一步踩入都是泥足深陷,道路两边又是悠闲沙滩风光的诱惑。阳光猛烈地照射,举步维艰的当儿开始懊恼开始后悔,想要放弃又怕连累队友,全军覆没。
 回头已来不及,前路还很漫长……
 (被救伤员抬走又另当别论)

Monday, July 17, 2006

36岁到44岁

 周末的《我报》上看到:36岁到44岁之间的新加坡人,工作最不投入。
 36岁到45岁,累积了足够的生活经验,掌握了足够的工作技能,而又保持健康的体力与精神,按常理来想,应该对雇主最有价值的黄金时期。
 但是人力资源学院的调查显示,这一个年龄层,只有52%对工作投入。
 其余的48%,都怎么了?
 非常不巧,我正属于这一组别,身边也有很多这一族群的朋友。
 对于已经找到最适合自己的职业,或者自己做老板的创业者来说,这段时期绝对是最适合冲刺发展的人生阶段。
 遗憾的是,对于更多朝9晚5的上班族(48%?)来说,领着高不成低不就的薪水,耗取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难免就味同嚼蜡。
 20多岁的年轻人刚踏出校门,满怀理想,干劲十足,投入感必定是99%。
 45岁以后的中年人,已经走了这么远(也已经没有太多其他选择),多半会选择一头栽下勇往直前,心无旁骛。
 36岁到44岁的夹心层,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心猿意马,难以全心全意。
 工作了十多年,理想在现实中醒觉,干劲被庞大工作量消磨。身心疲惫却还没有到休息的时候,意兴阑珊却又仿佛还有转身的余地。
 处在工作岗上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位置,每天患得患失地计算着所剩无几的青春筹码。
 工作瓶颈不知何日突破,应该全情发挥一技之长,还是另谋新技?
 犹豫不决已来到了最后一个车站,应该死心塌地一路走完,还是中途下车转换车道?
 盘算着每天上班到底要使出多少“功力”,到底要保留多少潜能;每个月领取的多少薪水,到底值得多少付出。
 36岁到44岁也是家有老小的年龄层,是家中重要的经济支柱。
 虽然说薪水不是工作的唯一目的,但是金钱不是万能,没钱却万万不能。
 36岁到44岁,没有20多岁可以随时放弃、从头开始的勇气,也没有50多岁可以轻易收山进入半退休的逍遥。
 扛着最大的经济包袱,背负最多的家庭责任,曾经的理想已经远去,前方目标还很遥远……
 机械化地坐在办公室里,上班等着下班,周日等着周末,能有多少投入?

Saturday, July 15, 2006

阿嬷的悲哀,阿嬷的无奈

出席美食会,打包了好多“阿嬷的菜”,拿回家孝敬自己的阿嬷。
那么多怀旧小吃,阿嬷一定喜欢,可惜阿嬷行动不方便,无法带她来。
买回家的食物,阿嬷牙齿不好,也未必吃得下。
每一种挑一些,总会有她能吃的吧?阿嬷的口味变化不定,越来越难捉摸。
买得不好还要被骂,说是有心害她、故意整她。
人越老越像小孩,但小孩能打能骂,老人不能。
忍她让她,她得寸进尺,让全家人疲惫不堪。
说她两句,她开始伤心哭闹,像全世界欠了她。
老人和小孩一样只能迁就包容。
但是小孩子不懂事,你知道他会一天天茁壮成长,一天比一天明白。
老人家不可理喻,却只有一天天衰老退化,一天比一天更糊涂糟糕。
吃着阿嬷的菜,想着阿嬷的爱。
坐在阿嬷的床边,笑骂由她,那是阿嬷的悲哀,阿嬷的无奈。

Friday, July 14, 2006

阿嬷的菜,阿嬷的爱

 今天决定把几天前见报的言论稿放上去。
 省写一则blog,偷懒的感觉真好。
 写这篇稿的原意,其实是为了宣传“阿嬷的菜,阿嬷的爱”。
 是巴特尔的活动,说什么也要帮他写一写。
 活动就在明天(7月15日),地点在大巴窑二巷,很靠近报馆。
 到时会有很多外头难得一见的传统小吃,值得一尝。
 但是人会很多,要有心理准备。所以有心前往一定要早,好东西迟了都卖完,不要expect阿嬷们会为了多做生意临时增加分量。
 去年卖到下午,好料被抢购一空,为了避免有人买了coupon换不到食物,巴特尔在那里硬撑场面,一个人炒了200包米粉。
 也算是另一道外头买不到的小吃。
 不过,明天下午会不会有炒米粉临时上阵,倒是不敢保证…… 

辣椒螃蟹以外

  上个周末出席了美食节的开幕活动“辣椒螃蟹节”,闹烘烘的人群围绕一摊又一摊的螃蟹,气氛的确热辣。然而回家以后,总感觉好像少了一点饱涨的满足,一时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看到宗乡总会将在7月15日举行的“阿嬷的菜 阿嬷的爱”美食大会,突然明白了。
  美食大会特别呈献阿嬷的拿手好菜,以及各大方言群会馆的传统美食。20多个摊位包括各个籍贯的特色小吃,50多种地道的阿嬷传统美食汇聚一堂,包括现已非常少见的传统小吃如福建庚仔糕、潮州鼠壳米果、海南粑压、广西枕头粽等等。现场还将举办不同籍贯华人美食图片展及阿嬷的传统菜展览,让你在津津有味的同时,也可以津津乐道。
  阿嬷的菜带出阿嬷的爱,家传美食传出一种浓浓的人情味,以及代代承传的意义。
  相比之下,由新加坡旅游局主办的美食节,在乌节路上竭尽所能要把辣椒螃蟹炒得更香更辣,还不如民间团体热热闹闹地请出阿嬷介绍家常风味,更为温馨而值得回味。
  吃过一家又一家的辣椒螃蟹,香浓辛辣的味道先声夺人,甚至盖过了螃蟹的鲜美。螃蟹即使不怎么新鲜,厨艺即使不怎么高明,同样能够讨好味蕾。
  记得几年前的一次美食节,评选“新新加坡菜”,由厨师重新打造一道新加坡菜,近乎一半选了辣椒螃蟹。当时已感觉相当诧异,本地美食如此多种多样,一道辣椒螃蟹,能占有多大的比例?又能发挥多大的创意?
  是的,新加坡人爱吃辣,爱吃螃蟹,但是把辣椒螃蟹力捧为“国菜”等级,俨然是游客必尝的唯一选择,未免令人难以信服。
  贵为“美食天堂”,除了辣椒螃蟹,新加坡还有很多值得发扬的民间小吃。不同籍贯已有不同的美食特色,不同种族的餐饮如果深入发掘,必定还有更多民俗特色与民间传说。
  阿嬷的菜,有阿嬷的绵长故事、细密心思以及深厚感情,是酱汁的热辣与海鲜的生猛所无法掩盖。(刊登于2006年7月12日)

Thursday, July 13, 2006

张冠李戴

 职衔更换,公司内部的Pressline都会刊登。
 今天翻开Pressline,这期的人事变动列出《我报》的新动向,看到自己的名字旁边写着:从晚报副刊主任调任我报编辑。
 什么时候当过晚报副刊主任,自己都不知道。
 这还是公司内部的正式刊物,不是餐厅里的uncle。
 两个月前,同一栏目出现我从优周刊编辑调为晚报副刊主任,已经是莫名其妙。
 亏我还是Pressline的常驻翻译之一。
 楼上的同事,有事没事都是一通电邮、一个电话,轻易传来工作。翻译员属于哪个部门,根本不在乎。
 张冠李戴,我知道是翻译员的错。
 《优周刊》改为《优1周》后,归晚报副刊管理,我的户头也就顺水推舟跑到晚报名下。《优周刊》的“生活编辑”,翻译时一不小心,就变成晚报的“副刊主任”。
 翻译的是英文报同事,分不清华文报的职衔,搞不懂报章和杂志的职位分别,更不会想到小小职位背后的复杂因素。
 同在一条船上,不想投诉张扬,只是私底下向负责看稿的同事说了一声。
 没想到两个月后的今天又犯同样错误。
 不禁怀疑,公司记录里,会不会就这样留下我当过晚报副刊主任的记录呢?
 很不愿意沾上这个名分。
 但是想想也算了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反正认识的人,都知道谁是晚报副刊主任。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也无妨。
 反正正牌晚报副刊主任,一心只想着为公司赚钱,对于鸡皮蒜毛的小小差错根本不屑一顾。
 反正对我来说,哪个部门的什么职衔,也只不过是某段时期的一个称谓。
 几年后一转身,又换一个新名堂。
 再几年后一转眼,已经是无名无分无所事事的退休老人。
 百年后再回头,灰飞烟灭,连坟地都没有,还在乎什么。

Wednesday, July 12, 2006

没有升职

 中午上去canteen吃饭,收钱的uncle拿起一份《我报》,翻到我的文章,指着我的照片说:恭喜你升职了!
 我笑笑不回答,忙着排队买食物。
 还钱的时候,uncle又拿起报纸,对着身边的朋友说:人家是编辑了,很厉害的,don't play play。
 我有点啼笑皆非,仍然没有回答。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调职,未必是升职。
 以前也是编辑,只不过没有刊登自己的照片,旁边打上“编辑”二字。
 做photo byline只不过是另一种呈献方式,未必就“很厉害”。
 但是看在uncle眼里就不一样。
 uncle只知道照片见报,出风头了;以前天天上楼吃饭,现在没有了。
 无论是改在外头吃好料,还是工作太忙无法上楼,对他来说,都意味着升职。
 最近出外见人派发新名片,很多人的第一个反应也是:升职!?
 只好澄清,也就是换个logo,一切不变,电话地址电邮都一样。
 很多人的观念中,如果不是升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调组?
 其实调职有很多原因,有时是主动,有时是被动,有时是极力争取,有时是逼于无奈。
 但从来都不是因为升职。
 如果每次调职都是升职,早已升到高处不胜寒(升天?)。
 如果每次调职都要等待升职,恐怕要在同一个位子凋零枯萎。
 调职也就是换个座位,换个logo,一点小小的改变,一口清新的空气。
 有时连座位都来不及收拾,名片都来不及印。
 来不及整理思绪、计算得失。
 已然投入另一番日复一日的忙碌,继续生活。

Tuesday, July 11, 2006

孜孜不倦

 孜孜说我偷懒,周末没有写blog。
 提醒我写稿要孜孜不倦。
 没有稿费,不为人情,不计生产力,孜孜以求的不知是为了什么。
 但生命中倘若不再写稿,同样也不知道剩下什么。
 
 星期五其实是有写blog的。写着写着,觉得不大像blog,像是在写言论稿。
 写好干脆把它交给咏梅。
 交上一篇后再要另写一则blog,时间上已不允许。
 也就只好任网站开天窗。
 既然决定让稿件上报,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网络上抢先刊登。
 真的要用,也要等到见报后才用。
 这是所谓的“道德”。
 然而今时今日已经没有人再制定/遵守这样的游戏规则。
 也想起大哥说过,太过死板,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当原则变成了刻板和迂腐,自己对自己,不知道还要求什么。

 周末是有写blog的,星期一进入office马上就把稿子贴上。
 但时间不能回转,贴子上显示的是星期一,还是迟了。
 不像以前做网络编辑,有时星期天忙不过来,非新闻性的文章留到星期一才上网,update时喜欢打上哪一天的日期,没有人会追究,也不重要。
 小小的部落格,反而有它固执的坚持。
 孜孜不懈,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Monday, July 10, 2006

Bidadari坟场

 谈起跑步,透露了我家位置。
 阿果建议我到Bidadari坟场去跑步。
 没错,住家附近的Bidadari坟场,真的是个好地方。
 未必是因为有鬼跑得比较快,而是因为坟场未必尽是恐怖阴森。
 尤其是Bidadari坟场,也许是因为离家太近,从来都不感觉到害怕。
 小时候经常跑到坟场里去,散步、踏脚车,看看花草树木。
 和清明节到华人坟场扫墓的感觉,很不一样。
 这个坟场仿佛是属于另一个世界。坟墓的格局、墓碑、碑上的文字,都和家中老祖先的坟墓不同。那也许是我对异国文化的最初接触。
 走在坟墓之间的步行道上,感觉就像走在植物园里那么绿意盎然。
 不同的只是植物园里挤满了游人,坟场里躺满了死人。
 安葬在如此美丽恬静的环境里,死人也就显得毫不可怕。
 尤其是黄昏时分,阳光斜斜地照在墓地,墓碑与树荫拉着长长的影子,感觉格外地肃穆安详。
 渐渐长大以后,渐渐忙碌,渐渐把坟场遗忘。
 直到有一天看到坟场要拆除消息,想着哪一天要再去走走,拿相机去拍几张照片留念。
 还没来得及到访,挖掘工作已经开始,大门也拆下迁移。
 英勇的辜加兵倒还是如常地进入跑步,但我已不想再去,不忍目睹坟地下白骨嶙峋的疮痍。
 每天开车路过总要看它一眼,一天天看着它渐渐变化,终于变成一片没有坟墓的绿地。
 美丽的草坪上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金黄的阳光温暖依旧。
 我却是第一次对坟场有了淡淡的感伤,第一次感觉到它冷冷的死气。

Thursday, July 06, 2006

跑步,从明天开始

 提起Real Run,就想起去年参加以后决定天天跑步的豪情。 
 为了测试自己目前的状态,这几天一直都蠢蠢欲动,想要活动筋骨。
 但跑步要有天时地利人和。
 像我这样的人不会有运动伙伴,不可能相约到某某地方跑步。
 住家附近方圆2公里内,没有任何体育场、跑步道,连一个像样的公园都没有。
 更糟的是,辜加兵的兵营就在附近,马路两边每天都可以看到壮丁勤劳锻炼,身轻似燕的矫健步伐,令其他跑步者都相形见拙。 
 找不到其他地方,只好决定就这样上阵,试跑一星期。
 至少,去年拿到的运动衫还写着10km Real Run的字眼,形象不错。
 星期一,起身太迟,来不及。
 星期二,换好衣服下楼走了几步,膝盖好像有点问题,暂停。
 星期三,太热,怕生病。
 星期四,阴天,怕下雨。
 星期五不知道会有什么问题?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自己不与自己合作,总有千百种借口。
 积极的思维很想努力,懒惰的筋骨百般推辞。
 跑步,总是要留到明天才开始。

Wednesday, July 05, 2006

真的跑

 还没来得及准备,New Balance Real Run又来了。
 仿佛上一次的比赛才刚刚过去,竟然已到了另一个年头。
 Real Run跑步活动年年举行,去年首次开设媒体组别,邀请各报刊组队参加。
 收到邀请时随手转发给全组同事,结果有5个人要参加。
 一组3人,为了凑数,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平时不运动的我,连10公里是什么概念也搞不清楚。
 报名以后每人拿到一身运动服,包括一双跑步鞋。
 骄傲地穿上,到住家附近乱跑,才发现不到1公里已气喘如牛。
 离比赛只有几个星期,再怎么锻炼,体能也无法突飞猛进。
 圣淘沙10公里越野赛,马路、沙滩、走道,名副其实“真的跑”,不是闹着玩的。
 暗地里希望比赛取消,希望有人退出,希望下大雨有借口逃避。
 结果那一天还是来了,大晴天。
 睡眼惺忪地赶到圣淘沙,匆匆加入参加者阵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真的跑,变成慢慢跑。再从快步走,变成慢走。几乎已到了老牛拖破车的速度。
 突然明白什么叫不自量力。
 很想就此停下脚步,到沙滩咖啡座坐下来纳凉。
 或者干脆假装晕倒,让救护人员帮忙台到终点。
 幸好大哥和几位同事也开始慢了下来,陪伴身旁谈谈笑笑,不知不觉走了一段,终点已近。
 得奖是不敢奢望,至少能够完成全程,而且回头看看后面还有更慢的其他人,总算没有丢人现眼。
 顿时感觉非常安慰,而且信心十足,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每天锻炼,明年再来过。
 结果跑步鞋从那天到现在,一次都没再穿过。
 转眼“明年”已到了眼前。
 一直跑在最前面的新迪,兴致勃勃地在招兵买马。
 真的跑?
 想了很久,答复他:去年一跑用掉了半条命,现在还剩下半条……

Tuesday, July 04, 2006

为人民服务

 我不是很懂得主动帮助别人,但别人都很懂得如何找我帮忙。
 帮得上的我不会拒绝,也许因为不擅拒绝,找上门来的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有时很怕接听电话,因为无事不登三宝殿。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找我借钱,很多请求都是能力所及,有些也只是举手之劳。
 点点滴滴琐琐碎碎,积少成多,加起来就成为一种负担。
 课外活动太多,令人心猿意马、心烦意乱。
 有人每次写文章翻译都会打电话来,一大堆生词让我帮忙解释。
 有人要打华文又不懂汉语拼音,逐字逐字难说得清,干脆拿过来帮他打完。
 有人定期传来又长又臭的稿件,需要翻译。
 有人需要某某题材稿件,十万火急。
 有人很想见报,找我问问有什么门路。
 有人要知道某个消息、某个产品最近有没有在任何报章出现。
 有人要找某年某月某篇报道的某个资讯。
 有人出门在外没有电脑,要我上网代查某些资料。
 有人想知道在某报刊登广告多少钱......
 我的直线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万事通热线。
 换下超人衣服,想起好像还有一件T恤,写着“为人民服务”。

Monday, July 03, 2006

不是超人

 很不想拒绝她,但我真的无能为力。
 陆陆续续地找我帮忙,已经有几年了。
 每次开口都是那么无助,几乎要声泪俱下。
 我知道她的问题,也很想尽量帮她。
 但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
 有时候帮朋友帮得自己很累,已经使尽法宝、仁至义尽了,还是要面对更多的索取。
 帮得了这一回,过不了下一关。
 求助只需要一通电话,那么理直气壮,那么理所当然。
 每次的求助都是不简单的任务。
 有时帮得上,有时只能拒绝。
 拒绝还那么难以开口,反倒像是我在欠她。
 我不是超人,没有无穷无尽的能力,没有拼死救人的义务。
 穿上超人衣服,我还是血肉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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