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30, 2006

超人不再

 等了这许多年,终于看到超人再现。
 赶着去看超人的那天,遇到老同学,问她看超人吗?
 同学有点迷茫,问我:是今天吗?你喜欢超人吗?
 然后有点八卦地告诉我,听说,现在的超人是gay。
 是不是gay并不重要,只知道今天的超人,已不是当年的超人。

 小时候崇拜英雄,爱看超人。
 超人能飞能跳,翱翔天际;钢筋铁骨,永远不会被击败。
 长大以后还是爱看超人,因为超人无所不能。
 羡慕他力大无穷,永不言倦,所有的问题都能够轻易解决,整个世界都能够扛在肩上。
 工作担子太重、周边琐事太多的时候,梦想自己成为超人。
 办事能力特强,工作效率奇高,力鼎千斤,满足每一个人的请求。
 
 看完电影的第二天,一桌人一起吃饭,谈起新超人。
 印象最深的,不是超人如何扛起世界,救苦救难。
 一起看电影的朋友说,印象最深是超人被恶人拳打脚踢,倒在地上。
 有点生病大哥,意味深长地说:超人也会进医院。
 超人也有死穴,也会被打倒。
 救得了全世界,却得不到喜欢的女人。
 超人有血有肉了,神话不再。
 想起以前受伤瘫痪的另一位超人演员,以及当年看超人电影的情怀。
 时过境迁,终于再见到超人时,只能轻轻说一声:超人再见。

Thursday, June 29, 2006

同事一场

 早上收到Uncle Chia的告别电邮,明天是他最后一天。
 很庆幸昨晚在咖啡店遇到他,能够面对面向他说声再见。
 Uncle Chia是市场部同事,每次看到他都是面带笑容,与客户亲切谈笑、打成一片。
 没想到工作上也有不愉快的地方。
 原本是年底才能提早退休,但去意已决,多等半年已毫无意义。
 我很明白他的感受。想要离开的时候,一天也不想多呆。
 公司接受了他的辞职,让他以退休的身份离开。
 为同一家机构奉献了35年,绝对有资格领取退休福利。

 认识Uncle Chia也有十多年了。
 刚进报馆的时候负责商业特辑,每个月有好几个不同的特辑,各有完全迥异的主题。
 从生活中的美容、饮食、家居,到节日性的中秋节、儿童节、圣诞节,到离我很远的ISO 9000、广州交易会……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无处下手的时候,市场集团的同事帮了很大的忙。
 跟Uncle Chia去过很多酒楼餐馆,甚至到酒廊见识灯红酒绿,看妈妈桑。
 昨天在咖啡店里,Uncle Chia还在提起,当年做中元特辑,到处走访中元会炉主。不久前在Newton遇到其中一名受访者,还记得他。
 说起来恍如昨日,却已经超过十年了。

 咖啡店里为Uncle Chia饯行的还有几位其他同事和前同事。
 有人带过我去寻访消失的榜鹅海鲜馆,走了一个下午,与我畅谈卖咖椰面包的小小心愿。
 有人工作勤奋、一起合作时态度很好,后来犯了一点小错仓促离开。
 数千人的机构中,不同集团的同事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
 同事一场,有些人经常擦肩而过却互不相识,有些人同一屋檐下永远也不会碰面。
 有些人亲如兄姐长辈,仿佛永远在身边谈笑风生,转瞬间缘分已尽,成为茫茫人海中另一张偶然碰见的熟悉脸孔。

Wednesday, June 28, 2006

表弟

 星期六的海峡时报有大篇幅的新加坡美食报道。
 其中美食网站的介绍,引起了我的注意。
 介绍的其中一个网站,作者是我的亲戚。
 和这位远方表弟不常联络,可以说从来都不联络,偶尔在社交场合碰面,会点头打个招呼。表弟有时会随口向身边的人介绍,my cousin。但人们往往难以置信,以为是玩笑之语。
 毕竟,我们言行举止、谈吐形象都大不相同。
 我甚至听不懂表弟满口美国腔的英语。
 后来他和我都先后离开了类似的场合,每年只剩下农历新年的一次见面,见面也都是长辈在说话。辈分轻微的就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列席。
 除此之外,我们生活在完全极端的两个世界。
 但是今天上去表弟的网站一看,非常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全白的底色,橙色的小字,浅浅的虚线,和我的部落格那么相似。
 根本是取用同一个网站的相似template修改而成。
 表弟很认真地调整了很多细节,但是一眼还是看得出来。
 网站已有一年多的历史,而且频密update,我居然要到今天才到访,真的是后知后觉。
 随意click进去其中几篇,很佩服表弟的认真。
 专业地试菜、写稿、摄影、做graphic、画插图,只为了做blog。
 反省自己每天写blog都在思考免费供稿的意义,有点惭愧。
 我和表弟,真的很不一样。

Tuesday, June 27, 2006

请假放轻松

 拿一天假,最大发现就是,放假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在杂志的时候,请假未必是件快乐的事。
 在月刊的时候,拿两星期的假,必须在剩余的两星期内把整个月的工作赶完。
 在周刊的时候,拿5天的假,必须把一整期的工作先做完。
 问题是,那5天的工作要预先完成,必须付出比平时更多的时间和力气。而在赶着堆积存粮的同时,也要确保这个星期的工作不会拖延,还要解决放假回来手中无粮的问题。
 拿假期间如果没有出国,会有被call back的危险,还会常常接到与工作相关的电话,或者公司里十万火急地打来问你某某文件如何如何,让你请假也不安心。
 有时即使只是一天请假,也要公告全世界,通知每一个同事以及所有打电话、发电邮来的工作伙伴:明天我没有来。
 能够的话,最好补上一句:我不在新加坡,手机也没有roaming。
 然后把手机关上,确保自己的假期真正属于自己。
 在我报当编辑,拿假可以这么轻松,是因为工作由其他同事分担了。
 一个人的工作,由7个人来分担,不至于太过沉重。
 相比之下,一个人要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两三个星期的工作,放假比不放假还累。
 往往忙到上飞机前的最后一分钟,几乎就要病倒。
 印象最深的一次,星期天要出国,星期五赶完9篇稿,星期六回来准备安排放假回来后的工作,看到桌上又出现三个文件,等待处理。
 谁还能有出国旅游安排行程、收拾行李的闲情。
 放假以前疯狂工作,放假回来又面对满桌子的文件和爆满的邮箱……
 很庆幸已脱离如此疯狂的日子,享受了一天的宁静假期。
 不需要刻意关上手机,手机也完全不响。
 回来上班听到诗慧在问,工作很累,怎样才可以放一个月假?
 幸灾乐祸地告诉她:那你就存一个月的稿吧!

Saturday, June 24, 2006

后遗症

 昨晚居然忘了写blog。
 星期五提早清样,以为下班后有很多时间,一天都没有写。
 哪知昨晚的制作部做照片特别慢,而且很凶,怎么催都催不到。
 最后的两张照片,等到最后一分钟。
 完成后准备把封面放上网,普普通通一张jpg,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搞了半天终于完成,人都散了,匆匆回到家里,边看电视边想到忘记写blog,边懊恼。
 告诉自己写blog是随兴的,不一定每天要有。
 但是星期五没有update,也就是整个周末没有update。再加上星期一拿假,同一则blog要从星期四留到星期二,时间好像太长了一点。
 一整晚都睡不好,大早醒来,赶来office。
 深夜才离开,大早又到来,桌面仿佛还残余着昨夜的余温。
 来报馆顺便还可以拿到今天的我报,否则要等到星期二上班,才能看到昨晚的完成品。住家附近没有地铁站,报馆是最方便的领取点。
 对我来说,周末的报馆最舒服,已经成为一种不可取代的心态。
 如果说星期六自我call back是当年做杂志染上的职业病,那么网站不能不update,是更久以前当网络编辑的后遗症。
 有些“病菌”,感染了就很难戒除。
 就像这两天想把电脑中已经无效的电子词典uninstall,用尽各种方法试过无数次,它还是顽固地出现在我的programm菜单上。
 有些人会问我,写blog为什么一定要回到公司?
 说出来你也不相信,在这个全民上网、处处broadband的时代,我的家里是不能上网的。
 当年离开了早报网,我把家里的internet access一起取消。
 下定决心走出虚拟空间,生活在活生生的真实世界。
 割断互联网时,有一种慧剑斩心魔的痛快。
 然后一连几年,真的只把上网限制在收发电邮和查讯资料,再也不做网络工作、不用互联网娱乐,连下载音乐都没有。
 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要负责我报网站,还要写blog。
 当年的“心魔”被唤起,才发现它只是潜伏体内某个角落,从来都没有离开。

Thursday, June 22, 2006

宠不得

 排版的时候,做“我click”比较麻烦。
 要翻字典查英文解释,然后把汉语拼音逐个打上去。
 不难做,但是琐碎。
 新迪为此弄来一个电子词典,让所有编辑安装。
 但是软件只有一套,大家就以试用版暂时用着。
 有了软件,词汇一打进去,汉语拼音和英文解释一起出来,直接cut and paste,方便得多。
 习惯了方便以后,视为理所当然。
 每天用着用着,直到昨天,试用期限到了,软件无法再用。 
 打回原型,遇到“我click”又要逐字逐字人工处理。
 回到老方法,一整天都觉得别扭。
 汉语拼音显得特别难打,翻查字典也成为额外负担。
 回想起没有电子词典的日子,不也是这么走过来吗?
 但人是宠不得的。
 惯于舒适、耽于安逸之后,再也回不到过去。

Wednesday, June 21, 2006

1:100

 有人写blog就有人会看。
 旧雨新知、我报读者、路过的网友,还有自说自话的作者本身。
 不会没有人看,问题是到底有几个人在看?
 同样的一篇稿件,刊登在早报或晚报都有超过50万人在看。就连年轻的我报,发行量也有12万。
 相比之下,能够来到这个小小部落空间的eyeball,不到1%。
 而且当中很多其实是报馆同事,天天见面的自己人。
 写稿给这不到1%的读者,却不能只用1%的心思或力气。
 一点点的满足和快乐,也许就是部落格所有价值与存在意义。
 但一点点又是多少?是100%还是1%?
 1:100,是太过不成正比的“收支”,也是心理不平衡的由来。
 是free的也要很认真。
 但是认真付出到了某个时候,会开始质疑。
 也许是我太认真,太计较。
 就像每天翻开我报,我会看看有几个广告,算算我们的努力到底有没有回报。
 不知道其他同事会不会这样,还是我走过了太多动荡不安的刊物与部门,变得有些病态。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看似免费的背后,都有其他的目的或动机。
 写blog背后的动力,我还在寻找中。

Tuesday, June 20, 2006

文字何价

 每次打开这个网页,我都在问自己写blog的意义何在。
 为工作?写blog是不算生产力的。
 为自己?很多事情不需要写出来,自己知道。
 想写的事情,想讲的话,发表在hardcopy的报刊上,读者更多。
 还可以领稿费。
 一则小稿算$40就好,一星期5篇$200。一个月下来,欠下自己$800工钱。
 当然自己怎能开稿费给自己,这笔糊涂帐,永远也还不清。
 就像免费报一样,愿打愿挨,又能怨得了谁。
 但是免费报有它存在的意义,免费blog呢?
 互联网上的blog多如牛毛,几乎到了泛滥的地步。这个人潮汹涌的空间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尤其看到就连我们这些买文维生的人都在免费写blog,不由感叹文字何价?
 写blog的人多半都有些发表欲,而我是没有这种欲望的。
 我经常到处写稿,早期是为了赚点外快,到后来都是看在交情。
 有些刊物很不想写,但是稿费开得高,让你感觉到编者的诚意和稿件的价值。
 有些刊物稿费只是象征性,但开口邀稿的人,难以拒绝。
 除了为钱,就是为情。
 因为时间有限,写稿必须有所选择。
 尤其近几个月来,时间更紧,推掉了很多的邀稿。
 结果腾出来的一丁点时间,居然是用来写blog给自己。
 一天写过一天,但背后的逻辑,始终都想不明白。

Monday, June 19, 2006

左拥右抱

 把“我抱”枕头摆在家里,和印上“优周刊”的cushion正好搭配。
 是巧合吗?两份刊物的创刊都选用枕头为礼物。
 我抱枕头一套两款,粉红与蓝。
 优周刊的枕头也是一套两款,土黄与蓝。
 我喜欢蓝色的,上回拿过了。
 这回刻意选了亮眼的粉红,以免抱错。
 拥抱过的,拥抱着的,都是抱。
 左也是抱,右也是抱,但枕头知道会有不一样的抱。
 亲密的抱、关爱的抱、友善的抱、激情的抱、禁忌的抱、坐怀不乱的抱……
 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感觉、什么样的姿势,才是正确的拥抱。
 专心一致,认真的抱。

Saturday, June 17, 2006

工作以外剩下来的

 终于等到了周末。
 于是起床,冲凉,吃东西……
 想想今天要做什么?
 想看报纸,想用电脑,天气又那么热,想了很多理由,最后end up在报馆。
 不同只在于今天不能算上班。
 公司里很安静,只看到《优1周》的同事疲倦地回来加班。
 1周1周又1周,最近在谈workaholic,我算是其中一份子吗?
 我不想当工作狂,不想以勤奋工作来寻求肯定。
 工作狂是贬意的、变态的,是我用来嘲讽以前忙碌加班的同事们的。
 过去几年来,我的工作范围是“lifestyle”,也就是所谓的生活。
 在工作里生活,生活是精彩的。
 吃喝玩乐都在纸面上呈献,跳出工作以后,真正的生活又是什么?
 加入我报,工作范围是排版。我还在适应着如何在电脑上生活。
 每天排得眼花缭乱的生活版,看在读者眼中也许是精彩的。
 对于幕后的工作人员来说,排完以后除了近视加深,我不知道还剩下什么。
 有时追问大哥明天后天大后天的稿件题目,大哥会给我很无奈的表情----
 做生活的人,已经做到没有生活了。 

 写到这里,对面座位的hoon日子来了。
 hoon周末hoon到报馆来,heng ah,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Friday, June 16, 2006

忧1周,又1周

起床,冲凉,吃东西,上班。
下班,吃东西,冲凉,睡觉。

起床,冲凉,吃东西,上班。
下班,吃东西,冲凉,睡觉。

起床,冲凉,吃东西,上班。
下班,吃东西,冲凉,睡觉。

起床,冲凉,吃东西,上班。
下班,吃东西,冲凉,睡觉。

起床,冲凉,吃东西,上班。
下班,吃东西,冲凉,睡觉。

周末!

(生活阳春,思维短路,头脑错乱……)

我click
阳春:不加料,什么都没有。
also known as kosong.

Thursday, June 15, 2006

无物可恋 * 物无可恋 * 可恋无物

 我报有个恋物专栏,大家轮流上阵,亮出爱恋物品。
 编辑不是compulsory要写,开栏时咏梅邀稿,告诉她无物可恋。
 结果稿荒,星期二又收到邀稿电邮。
 物无可恋,但咏梅是老友,不能不帮。
 回家巡视一番,想找一件比较特别的物品来大作文章,结果一无所获。
 比较有感情的物品,都已经是陈旧不堪。
 报馆淘汰买回家的旧麦金塔电脑、早已残破还不想丢弃的褪色T恤、有点问题还勉强可以使用的旧手机、20年还舍不得换掉的旧钱包、断了表带的小叮当手表……
 喜欢的物品多半是蔽帚自珍,卖相欠佳,难登大雅之堂。
 我是恋旧的,或者说惜物。但不是恋物。
 想了一夜。
 交不出稿?不甘心。
 这么多年来写过那么多产品,至今整半张桌子还堆满各种新产品资料。
 不允许让自己找不到一件合适物品。
 第二天下定决心,找一张现成图片,无论如何一定要写出稿来。
 排版的空档没有时间思考,稍有空档又拿到第二天的一叠图文。
 打开pictoria正要处理,无意中看到一张花茶照片。
 灵机一动,就是这张。
 白开水也要让它开出鲜花,不正是我此刻的心情?
 在淡而无味中寻找精彩。
 写着写着,悟出一点小小道理。
 无物也可恋;本来无一物,如何无中生有,要靠妙笔来生花。
 无物不可恋;任何物品都有值得一提的地方,看你怎么去恋。
 无不可恋物;天下万物,任你恋。

Wednesday, June 14, 2006

遗憾

 上午11点多的滨华酒店,非常幽静。
 站在5楼的中餐馆门口,俯瞰4楼中庭,最喜欢的那个角落。
 变色的电梯,清脆的鸟叫,阳光从高高的天庭流入。
 很少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
 没有钢琴声,没有烟酒味,宁静的酒店展现另一种风情。
 同样迷人。
 我对这家酒店有所偏爱。
 这里的三间餐馆都各有特色,中餐馆师傅年轻,意大利师傅有趣,自助餐馆时不时有新的惊喜。
 这里的美女公关最漂亮,不只是样貌,最难得是真诚。
 就连我最不喜欢打交道的洋人总经理,也比其他酒店来得亲切友善。
 最喜欢的当然还是我们的小小角落。
 香槟,雪茄,double expresso,camomile tea……
 我们的happy hour,烟雾缭绕于酒香茶味中,天南地北地消磨。
 什么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奢侈?
 酒店还是同样的酒店,夜晚的悠长换成午后的仓促,吃几口饭也何其匆匆。
 悠闲聚会变成商务饭局,哪怕是再珍贵的鲍鱼大餐,也有一种吃不饱的遗憾。

Tuesday, June 13, 2006

猪肝面线

 几个星期没有上canteen吃饭了。
 晚餐时间餐厅的选择不多,只能在外头解决。但是午餐时间,报馆餐厅每天有不同选择,天天上楼吃饭,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今天难得提早进报馆,同事约我去对面咖啡店,我不去。
 我期待上楼用餐。星期二,猪肝面线。
 1.30pm,猪肝卖完,剩下面线。
 卖面的auntie问我要什么,我说随便。
 我不介于是猪肝还是鱼肉、鸡肉、猪肉,喜欢的是面线热腾腾的温暖。
 以前另一位卖面的auntie最清楚。
 我知道她叫auntie doreen,但她不知道我的名字。
 Auntie doreen称我为“静静的”。
 Aunite常常说,你的人很随便,静静的。
 有时看到我来,问也不问,随手抓一把剩下的材料,向我点点头:OK?
 我也点点头。
 简简单单一碗面,短短几分钟的买面卖面,还要多说什么?
 当然auntie不这么认为。煮面的短暂片刻,有时问我哪个同事近况如何,有时问我结婚了没有,有时投诉老板如何对她不好。
 说着说着,一天她告诉我:今天last day。然后给我一碗特别加料的面。
 第二天就换上新的auntie,但每逢星期二,面线味道依旧。
 直到很久以后,在牛车水遇到auntie doreen。
 Auntie很开心,问我还经常吃猪肝面线吗?
 我点点头。
 她告诉我新的工作地点,邀我哪天上门。
 我记着那个地址,但一直都没有去。
 有时捧着热腾腾的面线,会静静的想到她。 

Monday, June 12, 2006

15楼的变调

 探访多年不见的老师,站在书城15楼的电梯口望出去,对照回忆中熟悉的画面。
 脚下的书城已经不一样了,我很清楚。
 这些年来还有经常出入书城,只是一次都没有搭电梯上楼。
 这些年来也无可避免地在这一区活动,但是置身其中时目睹都市景观的逐步变迁,感受还不强烈。站在曾经非常熟悉的高角度一眼望去,马上对照出一副完全不同的景观。
 踏出15楼的电梯门,惊觉变化这么大。
 80年代第一次登上这个电梯口,90年代最后一次由这个电梯口走下去。
 每星期都会在同一时间登门上课,上课前后等电梯的短暂片刻,我都喜欢凭栏远望,欣赏城市的风光。
 脑海中熟悉的那幅画面,一下子被2006年的这幅画面取代,是不小的视觉冲击。
 老师的家,也不一样了。
 熟悉的三角钢琴卖了,珍藏的steinway钢琴也卖了。
 新颖的黑色直立钢琴,站在屋子的另一角落。
 琴房窗口以前看得到白沙浮和白兰阁,如今只看到近在眼前的图书馆大楼。
 静静地坐在熟悉的客厅,老师的母亲早已不在了,脑中还浮现老人沉默的身影。
 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老师谈话。话题其实也不多。
 脑中响起的是当年的琴声。
 德布西舒伯特萧邦……尘封的音符这一刻突然在脑中清楚闪现。
 “还有弹琴吗?”老师问。
 我摇摇头,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多年后的15楼,都不一样了。

Friday, June 09, 2006

放下

 前天才听说他辞职,今天就听说他走了。
 和他的交情不是很深,但是知道他离开,而且走得那么快,不由的有些感慨。
 认识他是一次出国公干。同在报馆互不相识,但是出门在外,拿着同样logo的名片,总是会互相关照。
 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组别,想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同事。
 搬过去的那一天,他只是淡淡地说一声:“你过来了。”
 没有太多的欢迎与欢愉。他知道这不是个愉快的相聚。
 成为同事以后,我们一直说话不多。
 总是在下班以前,经过我的座位,他会感慨地说:“又过了一天,回家吧。”
 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想离开,但又有太多的不舍。
 以前每一天都很开心,他说。我们又何尝不是。
 所有不快乐又舍不得离开的人,都生活在如此矛盾的每一天,等待着柳岸花明。
 等待的时光无奈而漫长,我佩服他毅然离开的果断。
 来不及走过去说声道别,不知道哪一天再见。
 听说他离开以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终于放下了。
 能够放下真好。为他高兴。

Thursday, June 08, 2006

无聊是……

 1.好久没机会出席电影preview,等了好久总算等到一部想看的电影是在早上放映。还以为老天有眼让我轻松一次,结果昨晚结到通知,今天提早清样,ie.提早2小时上班,ie.电影泡汤。

 2.好久没有看到巴特尔,踏入家门马上打来电话。还以为被迫切思念,结果电话另一端劈头就是怨声怨语:厨房里很多蚂蚁,没看到啊?!

 3.一整天急急忙忙把版面赶着排完,完成最后一版时night is still young,以为效率提高正要沾沾自喜,才想到:不对啊,今天提早上班,本来就应该是9pm清样……

Wednesday, June 07, 2006

Blog Friend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这位朋友了。
 见面以前还在想着好久不见,没想到一碰面,他马上就说出我的近况。
 然后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他经常都有在看我们的blog,偶尔还给我留言。
 我在明他在暗,问他用什么署名留言,死也不说。
 回到电脑前翻翻前面的留言,猜测哪个是他。
 工作上的种种变化,大家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再也没有互通讯息相约出门的闲情,再也没有三天两头一起吃饭的奢侈,写blog读blog成为朋友之间的另类联系。
 其实开始写blog以来,一直都没有刻意公布url,呼朋唤友来看blog。
 经常却也在猜想,哪些好奇的网络过客,路过时会心血来潮进来看看我。
 网络上萍水相逢,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在虚拟空间里互诉心事,互相留言,也不知道是靠得更近,还是离得更远。

Tuesday, June 06, 2006

美味关系

 中午出席了Merchant Court酒店的试菜。
 工作上已经不需要写美食,不需要与酒店人员建立联系,却还是赶在上班以前准时赴约。
 酒店公关主持媒体饭局,照样把我放在邀约名单上,而我也欣然出席。
 不是贪吃也不贪图免费一餐,而是珍惜与朋友们的相聚时光。
 各媒体的美食记者,各酒店的公关美女,吃喝谈笑之间,建立起独特的关系与感情。
 说是试菜,其实瞥开工作,更大程度上是旧相识欢聚一餐,轻松闲聊。
 加入我报以来作息不定,近2个月来几乎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出席任何饭局,已开始有些怀念。
 想必公关们也感到难以适应。
 当然不是因为我一个人,而是大哥面子够。有大哥的场合,一班朋友会竞相出席凑热闹,没有大哥的场合,满桌佳肴也显得场面冷清。
 也因此,为了配合我报的工作时间,公关们已开始纷纷把饭局定在午餐时间,而且特别注明一定能在1.30pm准时结束,以便赶上2pm的上班时间。
 这样的特别安排,能拒绝吗?
 其实,我虽然写过美食,但是生活中,对食物并不讲究,用餐喜欢速战速决。
 刚加入杂志时,对长时间的饭局还有点抗拒。几年来在大哥的影响下,终于使它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而不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却又很快又使它脱离了我的工作。
 酒店的饭菜,任何时候都能花钱吃到。但是金钱能够买到的,只是纯粹的食物。
 愉快的饭局,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
 这样的试菜,我不知道还能有时间、有机会出席几次。
 就像Merchant Court酒店,最令人难忘的不是招牌的Durian Pengat,而是共同拥有过的美好时光。
 举行过的圣诞庆祝会、美食指南发布会,很多很多的回忆,历历在幕。
 归途中大哥也在车上悠悠道来,反复回味。
 只可惜美食依旧,往事不再。

Monday, June 05, 2006

热腾腾的周末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自在和写意。可是一个人要面对一个语言不通的小朋友,就不怎么好玩。
 幸好小朋友的妈妈这几天正好有空,得以从泰国调兵遣将过来。
 这么一来,整个周末变得忙忙碌碌,除了哄小朋友,还要陪老朋友。
 伴着母子俩卷入热卖会的热潮中。
 平时最不喜欢逛街,最怕人多的地方。这一个周末却无可避免地在学校假期的周末、又是热卖会的高峰时间,来到闹市中人潮最旺的电脑展。寸步难移的展场中你推我挤,小朋友看上的电脑被抢购一空,在混乱中货比三家最后买下同样规格的另一牌子……
 在人潮汹涌的市区里东走西逛,塞车、抢停车位、吃午餐,买东西,看电影,参加幸运抽奖,吃晚餐。
 多少年没有做这样的事情了。
 这么世俗化地和所有新加坡人一起,在人气旺盛的城中热点共度周末。
 突然也才意识到,我所熟悉的城市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在热卖会中抢到心目中的理想物品?
 需要什么样的精神,才能在水泄不通的人潮中找到自己的消闲趣味?
 需要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在嘈杂纷乱中还能心情开朗地轻松欢度周末?
 晚上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反复在想:到底是上班比较累,还是休闲比较累? 

Saturday, June 03, 2006

一个人

 巴特尔去台湾了。
 过去几年大多是我一个人走把他留下,这回轮到他走了剩下我一个人。
 终于尝到被抛弃的滋味。我只能说是报应。
 我报发刊的关键时期,没有人会想要放假离开。外头有天大的诱惑,也只能放他单飞。
 只好安慰自己,反正他走不走,没有什么分别。
 每天回家已近午夜,大家都已入睡,我也是一个人。
 每天醒来已近中午,大家早已出门,我还是一个人。
 偶尔晚餐时间稍有空档,我会争取回家吃饭。
 匆匆一餐,父母问起工作情形、生活现状,没有时间回答。
 我甚至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祖母。老人家动作慢,还没来到餐桌,我已经吃饱饭仓促又回去上班。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后来想到一个主意:没有时间和我说话,可以上网看blog!
 (可是祖母不会用电脑……伤脑筋啊。)

Friday, June 02, 2006

等待

 工作有很大部分的时间是花在等待。
 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等着主任分版面。
 等着取版头,取广告。
 等记者交稿,等稿源主任交稿给编辑组,等编辑主任发稿给编辑,等制作部处理照片。版面排好等编辑主任改版,等老总看版,改好呈交等着检查colour key。
 对于凡事喜欢速战速决的我来说,就这样坐在位子上被动地等待,焦虑而无奈。
 做记者的时候,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写稿交稿,绝不让编辑坐冷板凳。
 做杂志编辑的时候,等不了记者时自己写稿,等不及打字部时自己打字,等不到摄影记者时自己拿起相机,凡事亲力亲为,第一时间把版面填上,只差无法自己掏钱买广告。
 做网络编辑更过瘾,写稿翻译、处理照片、排版、上载,全部一手包办,绝没有半分延误。写即时新闻甚至等不及外电,看电视听收音机直接打入电脑,抢在其他网站之前第一时间上网,有一种跑在世界前端的满足感。
 偏偏今天做了报章编辑,总要等待同事完成任务才把棒子交到自己手上。
 就像跑越野接力赛的最后一站。
 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慢下,最后一人就无法起跑。
 再怎么心急也要等待前面的队友,也无法自我克隆把整个赛程跑完。
 站在自己的起跑点上不敢走开、分分钟提高警惕准备冲刺,偏偏前面的队友还久久不见踪影……
 呆坐电脑面前的等候时光,时间过得特别的慢。
 一份份翻完所有的报纸,再写好这则blog。
 稿还没来。
 哪怕是急惊风遇到慢郎中,也要控制呼吸,耐心等待。

Thursday, June 01, 2006

白天不懂夜的黑

 我报诞生,同事们大清早跟着大老板一起去分报纸。
 夜班编辑有豁免权,可以不去。我当然也就选择缺席。
 不是偷懒,而是自愚人节加入我报以来,作息时间一直动荡不安,好不容易把时差调整为晚班状态,不想因为一天早起而前功尽弃。
 起初得知大家必须在上午8点以前报道,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哪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老板,想出的好主意?
 后来接到通知,编辑non-compulsory,松了一口气。
 大老板如何并不重要,顶头上司是好人就可以。
 中午进入办公室,看同事们上午的照片,我报的第一个早晨阳光灿烂。
 我错过了。
 加入我报以后,早晨离我而去。
 错过的不只是第一个早晨,也是接下来的每一个早晨,直到有一天离开了这个部门……
 如果不是因为身在报馆而能够有幸拿到一份,我会是每天出门都错过派报时间而满腹牢骚的那个愤怒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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