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ugust 30, 2006

放假

 明天开始拿假,今天不写blog,放一则恋物志。
 放假6天,期间不接电话、不上网、不写blog。
 比较公式化的通知:I will be out of the office starting 31/08/2006 and will not return until 06/09/2006. I will respond to your message when I return.
 比较casual的通知:想念我的朋友,请在下星期回来看我。

除了打电话之外

  使用科技用品,我是相当守旧的。工作所需时不能落伍,但是向读者介绍过种种最新产品的新鲜功能以后,回到现实生活,我还用回那款功能最原始的老旧型号。
  手机面市了很久,我还在用着传呼机;数码相机风行了很久,还在使用着我的SLR手动相机;mp3机大行其道,我还在坚持CD的音质比较好……
  开始用第一台手机以后,好多年一直不换。
  没坏,就没必要换。
  手机玩家喜欢追赶流行,但是对我来说,手机的唯一目的就是打电话。收音机、计算机、游戏机、记事簿、摄影录像等林林种种的额外功能,一概没有必要。
  手机潮流改朝换代了好几轮之后,我还在用着那款单调铃声、黑白屏幕的最基本手机,身边的朋友都很看不过眼。
  终于有一天,一个爱玩手机的朋友,硬要把自己的一台Nokia 3300转让给我。
  那是2003年的产品,设计上打破了传统格局,推出时令人耳目一新。手机功能开始朝多面性发展,让年轻玩家们议论纷纷。
  外形上,3300偏离了传统设计,改为横向造型。功能上,最大特点就是可以支援不同格式的音效,还可以把各种声音录下,传到手机中随时聆听,甚至设定为铃声。
  设计改为横向以后,按键设在屏幕两侧,玩手机游戏也更加顺手。
  在当时来说,这台手机绝对酷炫时髦。
  但我看着它怪怪的造型,一时却无法接受。
  好友对我喋喋不休地讲述它的种种好处,半哄半骗,半带威胁:“你不是喜欢音乐?喜欢玩game?你是写IT的,还在用那么老土的手机,会给人家笑!” 
 但我原来的手机,好端端的。手机虽然旧了,还不至于老土。曾经为它添购过好几个不同彩壳,可以随时更换……
  好友一听,二话不说,过几天给我送来一个3300彩壳,还附上几张可以下载手机游戏的卡片。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好接受。
  换上SIM card用了几天,很不习惯。
  放在口袋里沉重庞大,铃声响起、接听电话,都格外受人瞩目。
  最后还是换回原来那台旧手机。
  听歌是听歌,游戏是游戏,电话是电话,手机功能再怎么多样化,古板的我还是要把它分个清楚,一切从简。
  这台多功能娱乐手机,被我冷藏在家,玩游戏、听音乐。
  后来也许是玩游戏按得太猛,按键掉了一颗。拿去修理要收$120,而当时3300的售价已经跌至$80。
  就这样拒绝修理,又舍不得丢弃。
  每天还在用着老土手机,每天也在留意着最新手机又有哪些流行趋势。
  偶尔会想起当年那位朋友,不知道在用什么型号的新手机?  

Tuesday, August 29, 2006

9月圣诞

 今天打开电邮,接到今年度第一个庆祝圣诞节的邀请。
 某酒店的xmas preview,订在9月初举行。
 不是吧?半开玩笑地回邮给公关朋友:wah biang,so kiasu?
 中秋节都还没到,已经进入岁末?
 离开月刊有一阵子了,一时无法适应凡事提早预备的工作日程。
 屈指一算,月刊的朋友现在应该是在筹备10月和11月份的杂志。
 距离圣诞节还是早了一些。
 公关之间彼此竞争,大家越赶越早,互相都想争取印象分,仿佛先到先得,越早邀请就越能够在记者朋友心中(以及刊物版位上)占有一席之地。
 就这样,7月吃月饼,9月过圣诞,恐怕很快要过年。
 紧紧催促,人也老得特别快。
 到了佳节真正来临的时候,已然心生厌倦。
 过节应有的喜悦与期待,化作昨日黄花。

Monday, August 28, 2006

醉翁之意

 周末约朋友“烟酒烟酒”。
 我不抽烟,也不是特别喜欢喝酒。
 自从过档《我报》,少了很多吃吃喝喝的机会,与酒肉朋友相聚的时间越来越少。
 哪怕是蹲在楼梯口陪大哥抽烟,也只是3、5分钟的时间。
 10次50分钟,30次150分钟,一个月只相等于以前一顿饭的时间。
 大家都忙,想要从容痛快地相聚,约了好几次,拖延了几个周末。
 好不容易,约在星期六晚上9点。
 烈酒、红酒、咖啡、果汁、热茶、凉茶,摆满一桌,俨然是深夜的小小派对。
 酒逢知己,后者比前者更为重要。
 天南地北到凌晨以后,昏沉入睡。
 然后再昏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中午以后又赴另一场酒会。
 葡萄酒品鉴会,已经是第8次主办,我还是第一次参加。
 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凑凑热闹,看看品酒众生相。
 300多种不知从何下手,昏头昏脑乱饮一圈。
 酒不醉人,人自醉。 

Saturday, August 26, 2006

女大十八变

 昨天刊登的李慧铭访问,是我在《我报》的第一篇人物专访。
 第一篇访问,不表示我第一次访问她。
 记者和受访者之间,有时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缘分。
 当编辑的很少做访问,《我报》也很少访问音乐家。
 跑了那么一大圈,怎么也没想到来到此时此刻,第一个受访者又是她。
 接到任务时,回电邮问大哥:why she again? 
 大哥说是美女的推荐。
 美女推荐美女,没有人会拒绝。大哥交代的工作,也从来不让他失望。
 马上进行联络,心里却想着:还能有什么新鲜角度,写她?
 对于李慧铭的一切,已经太过太过熟悉。
 当年在早报跑艺术专线,几乎就是看着她长大。
 访问过她的得奖、她的入学、她的母亲、她的姐姐……
 再也想不到还要问她什么。
 找出以前的访问稿一看,却发现记忆犹新的“上次访问”,已经是10年前的事情了。
 10年对我来说,恍如昨日。
 对她而言,13岁到23岁,却是很大的变化。
 当年害羞的小女孩,如今已亭亭玉立。
 不再是妈妈带着她,不再由妈妈谨慎地从旁引导,不再一板一眼地给予标准答案。
 23岁的她青春焕发,成熟而不失天真,自信而毫不自负。
 谈开以后更是开朗大方,神采飞扬地无所不谈。
 童年的她那么严肃老成,成年的她却那么活泼天真。
 例行公事地问了一些访问音乐家的“必需”,谈了一些事前想好的严肃话题,最后都没有用上。
 抛开了旧日成见,轻松看她。
 听她谈笑风生,欣赏巧笑倩兮的少女风范。
 不再是音乐神童,像一个年轻女孩一样地写她。
 女大十八变。突然觉得自己像老了10年。 

Thursday, August 24, 2006

祖母的异想世界

 祖母是典型的老南洋。生于印尼,成长时期辗转住过中国与马来西亚,战前落户新加坡。
 头脑清醒的时候听她反反复复回忆往事,说的都是战乱、土匪、日本鬼子、妈姐……
 完全是非常遥远的世界。
 思维模糊以后听她说得更多,而且都是以前不曾重复过的事情,绘声绘影,画面清晰得诡异,还带有声音和味道。
 枪炮轰然、鸦片飘香,一般人做梦也不会轻易梦到。
 有时难免会怀疑,亲密相处数十年的这位长辈,我到底对她了解多少?
 祖母近十多年来都很少出门,每天也就是看报纸、看电视、吃饭、睡觉,生活范围显得狭隘,聊天话题也就不多。
 最近随着痴呆症而浮现的种种回忆,长年累月潜伏在她记忆深处,恐怕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其实近几年来我已经发现,每次到邻近国家做短程旅行,祖母都能清楚说出每个地方的特点,准确得令人诧异。
 民丹岛度假村刚刚流行起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回来,祖母问我,怎么没买干鱼?
 度假村里什么商店也没有,去哪里买干鱼?当她是老人家的随口胡说。
 几年后再次造访,从岛屿另一端的Tanjung Pinang登陆,果然看到商店里卖着干鱼,恍然想起祖母当年的话。
 去Padang的哪一次,出门以前祖母让我多带衣服,说天气冷。
 心想老人家真多心,Padang与新加坡非常接近,赤道地区冷什么?结果下机以后直赴Bukit Tinggi,海拔930米的高原,气候非常凉爽,有如在冷气房。
 去古晋时,她让我买胡椒粉。想也没想过出国要买胡椒粉回来,但是去到古晋,旅游商店里真的就在售卖胡椒粉。
 去Cherating,祖母让我记得吃海龟蛋,还补上一句:尝尝就好,别买回来,关卡会抓。
 只知道看海龟下蛋,没听说吃海龟蛋。后来到了某个小地方真的尝了龟蛋,摊贩还得意洋洋告诉我们,海龟蛋在新加坡已吃不到。
 一连串下来,让我觉得自称受教育不多的祖母,其实见多识广。
 也许是前半辈子看过太多事情,后半辈子只想含蓄低调地平淡度日。
 也许是经历过的很多事情,夹杂着动荡不安的不愉快回忆,令她很少提起,也渐渐遗忘。
 潜伏在心底的某一个阴暗角落,等待着有一天再也无法压抑,全情释放。

Wednesday, August 23, 2006

魂飞魄散

 写祖母的状态,原本是随便发发牢骚。昨天被刊登见报,引起一些朋友的关心。
 祖母一向健康硬朗,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几个月前开始有些退化,跌了几次。没有受伤,却渐渐让她懒于走动。
 起初只是呆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下楼,到客厅里看电视、看报纸、说话聊天。
 渐渐地变得足不出户,吃饭都要拿进房间给她。
 天天关在房间里无所事事、胡思乱想,没病也关出病来。
 总是怀疑自己身体不好,看了好多次医生,进行了几次身体检查。
 一切无恙,老人家却拒绝接受。看了西医看中医,到处打电话问人寻找偏方。
 找不到仙丹灵药,怪大家不关心她。
 胃口越来越不好,身体也更加虚弱。各种美食摆在她面前,都吃不下。
 每天躺在床上,白天昏沉睡觉,晚上又投诉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睡得太多还是睡得不够,头脑也渐渐糊涂了。
 想不起很多事情,仿佛记忆中失去了一段,常常问起祖父的一些事情(祖父过世已有20多年)。
 还告诉我们,她是刚刚从印尼娘家被接到这个家庭。
 (她小时候住过印尼,那可是大半个世纪以前的事情。)
 “接我回来,说是要让我享福,却把我一个人关在这个房间,享什么福……”
 后来还产生各种幻觉,也可能是做梦,看到鸦片从天上飞落、街上流萤乱窜、警察挨家抓人……
 严重的时候,三更半夜把全家叫醒,喊打喊杀。
 幻想与假像都被她说得非常真实,坐在她房间里听她天花乱坠,令人不由的怀疑,是不是我们的身边,还有另一个空间在热热闹闹进行各种活动,只有老人家才看得见。
 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看着她每况愈下,精神涣散,迅速退化。
 还是同样的五官面貌,魂魄已不知飞往何方。

Tuesday, August 22, 2006

蓝宝石王子

 上网东翻西看,无意中看到宝冢上演《蓝宝石王子音乐剧》的消息,写了这篇恋物志。
 对于《蓝宝石王子》的印象,其实早已模糊。
 一方面是因为观看时年龄实在太小,一方面也因为这部动画属于早期作品,后来一直都没有重播,不像美国动画片那样不断以各种形式在你身边出现。
 说起日本动画片,后来的《小青蛙》、《小甜甜》,更有印象。
 手冢的作品,更喜欢的是《原子小金钢》(阿童木)。
 但是也因为蓝宝石相对低调,突然看到它的出现,特别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惊喜。
 身边同龄的朋友,很多都已不记得这部动画片,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结果写出来之后,居然收到一位读者的来信,表示同感。
 因为有了共鸣,童年回忆突然真实起来。
 电视上演过什么都已忘记,永远难忘的却是紧盯着缤纷屏幕的童稚眼眸,以及大段大段无所事事、无忧无虑的午后时光。

蓝宝石王子重出江湖

  与我年龄接近的朋友,不知道有几个人还记得《蓝宝石王子》? 
  提起手冢治虫,很多人会想起《原子小金钢》、《怪医秦博士》。相比之下,《蓝宝石王子》成为遥远的回忆。
  纪念手冢治虫出道60周年,日本殿堂级演艺团体宝冢歌剧团与人气偶像团体早安少女组携手合作,今年8月呈献《蓝宝石王子The Musical》,以音乐剧的方式为经典漫画人物注入新生命。多年来默默无闻的蓝宝石再次闪现光芒,全套52回的电视版《蓝宝石王子》,也开始在日本网站上免费播放。
  《蓝宝石王子》的复兴,唤起许多人的童年回忆,也让年轻一代的漫画迷,重新认识这位两性一体的魅力人物。
  《蓝宝石王子》的故事内容,在性别模糊的今天看来相当简单:
  天神不小心把男生和女生的灵魂都装入一个躯体内,诞生了一个拥有男孩心的女孩。为此,天神把天使派入凡间,要他取回这名女孩所拥有的男孩心。
  在一个叫银国的王国中,诞下了一位公主“蓝宝石”。这个国家规定女孩不能承继王位,所以蓝宝石便女扮男装,成为蓝宝石王子,也就是天使要找的人。一次偶然的邂逅,蓝宝石王子爱上了邻国的王子……
  这样的故事出现在半世纪前,充满新鲜感。一时是勇武的骑士,一时是温柔的淑女,同时拥有两性特质的蓝宝石,深深吸引了众多读者与观众。
  今天看来,《蓝宝石王子》在日本漫画史上拥有重要地位。
  漫画版于1953年开始连载,被认为是日本第一部少女漫画。
  电视动画版于1967年开始播放,也是日本最早的少女动画片。
  蓝宝石同时拥有男性和女性的心,更是男装丽人的始祖。穿着骑士服的公主,帅气外观包含着温柔特质,引发少女的遐想。
  时隔半个世纪,低调沉默的蓝宝石重出江湖,由宝?歌剧团来重新包装,更有它独特的意义。
  宝冢歌舞团的特色是“全女班”阵容,男角由女性演员反串。由宝冢演员反串的小生,坚硬冷酷之余多了许多翩翩公子的温和气质,风靡了许多日本观众。
  宝冢市也是手冢治虫的故乡,据说小时候的他就常常在母亲的带领下,到宝冢歌剧院看戏。因此,与其说蓝宝石的角色正好适合女扮男装的宝冢演员,不如说手?治虫就是看了宝冢剧团,才创造了蓝宝石这号人物。漫画本身也缤纷华丽,充满宝?歌剧气氛。
  舞台版的《蓝宝石王子》,是蓝宝石第一次走出动画,由真人演员来呈献。
  童年的漫画王子走上了宝冢舞台,对于许多日本人以及全球各地的哈日族来说,有如梦幻想象在舞台上落实,重温一遍70年代曾经拥有的湮远旧梦。

Monday, August 21, 2006

疯狂周末

 祖母不只是痴呆,还变本加厉,到了疯狂的地步。
 原本就有疑心病,痴呆以后更觉得处处有人要害她。
 前阵子幻想家里进贼,几天几夜不停地要抓贼,反反复复把她的钱财首饰拿进拿出,数了又数。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怀疑是同党。
 这阵子怀疑家中人人都看她不顺眼,都对她不好。
 从足不出户的自哀自怜,到把每一个家庭成员叫进房间,破口乱骂。
 难得有空陪她看她,无故被骂。 抛下她不管,又有些牵挂。
 整个周末,在家也不是,出门也不是。
 从祖母房间里吵吵闹闹出来,又陷入亲戚们七嘴八舌的埋怨牢骚。
 终于等到星期一,起身就想快快上班。
 安安静静的报馆,很舒服。
 周末太难过,赶走了monday blue。

Friday, August 18, 2006

戏剧人生

 事过境迁以后回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发现自以为简单平淡的生活,其实很drama。
 拿假回来后在短短数天内被调任新部门,只是个开始。
 未开工先加班,算是个热身运动。
 过档得那么匆忙,没时间调适新职位,没时间习惯新环境,连电脑系统都来不及完全设好。
 刚刚坐下的新座位,桌面上堆满了大叠大叠的press release。
 我所接任的同事离职已有半个月,留下的工作居然无人处理,要我在短时间内马上接手完成。而杂志的截稿是在月底,最多可以延长到月头的3、5天。
 我从9月1日的周末一连赶了几天,终于成功赶上截稿死线。
 刚想喘一口气,主编笑眯眯地走过来说:这个星期天,派你去土尔其。
 土尔其?!
 原来是某个手机品牌在土尔其举行大型产品发布会,主编担心赶不完工作去不成,迟迟不敢答应,现在眼看工作都完成了,给我一个出国的机会。
 这么好的lobang怎会落在一个新人的身上?
 代价就是回来以后除了写给Bella的这篇稿,还要另写一篇英文稿给Her World。
 英文稿我可没有写过,却还是硬着头皮上阵了。
 9月8日的星期天,加入新部门的第二个周末,去了土尔其。
 最drama的还在后头。
 因为3天后,举行产品发布会和进行各种专访的big day,正是9月11日。
 911,我在土尔其的电视上看到纽约的双塔被炸,仿佛整个世界在崩溃。
 极度的难以置信,极度的思绪错乱。
 需要提早或延迟回国吗?这几天进行长途飞行会有危险吗?土尔其也算中东地区,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主编从新加坡急于与我联络,一直也联络不上……
 戏剧性的开端,开始了我在Bella一年半的生涯。
 整个世界都那么瞬息万变得令人难以理解,更何况区区小我的一点点生活变迁。
 那些有起有落、苦乐半参的日子,可说是有得有失。
 事后权衡轻重,应该是喜多于忧、得多于失。
 一时危机,一时转机;一时山穷水尽,一时柳暗花明。
 一时峰回路转,一时海阔天空。

Thursday, August 17, 2006

无事不放假

 没事乱拿假,小心放假回来找不到自己的位子……
 我常常这样开玩笑,结果乌鸦嘴,有一天真的被不幸言中。
 回想起来,也是在8月份、也是因为创刊、也是忙于工作难清假,一切都与今天非常相似,却已经是5年前的事了。
 2001年《优周刊》创刊,创刊初期士气高昂,每天上班充满热忱,谁也不愿拿假。
 一转眼到了8月,清假压力紧迫眉睫。
 更糟的是,财政年度即将结束,杂志表现不尽理想。
 顾不了这么多,一口气把10天年假拿完。
 准备了两星期的稿量,放假,去法国过夏天。
 国庆日,几个朋友挤在异乡的小酒店里,闲聊工作上的人事变化,我说:也许回到新加坡时,我已经被调走了。
 不是在开玩笑。《佳人》有同事辞职,我知道她的last day是国庆日前后。
 放假以前也已经知道,《佳人》的空缺要找《优周刊》的同事补上。
 大哥先是调了最年轻的同事过去,结果去了一天却哭着回来。
 对方指明不要娱乐记者,要能写lifestyle。
 大哥再点名另一个生活记者过去,结果她递上了辞函。
 问题悬而未决,我就已经放假。
 果然放假回来的第二天,大哥把我拉到一旁,告诉我:你被调了。
 我点点头,问他什么时候。
 9月1日。只剩下几天时间。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时间再说太多。
 剩下的一点点时间,收拾东西吧。还有很多工作细节要交代。
 9月1日是个星期六,正准备养精蓄锐迎接新职位,一大早接到电话,把我call back。
 还没开工,先被call back,忙了一个周末。
 满心的不愿意,却又怎能像年轻同事那样哭哭闹闹“回娘家”,让大哥难做。
 就这样开始了在《佳人》的生涯。排除了负面情绪,坦然面对也就得以充实愉快。
 与大哥同甘共苦的日子仓促告一段落,但我们都知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放假那两个星期,就已经想得很透彻,做好心理准备,回来看不到自己的位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阴影”,后来的假期都拿得越来越短,去的地方越来越近。
 2001年的法国假期,也是我最后一次的背包旅行,最后一次与朋友相约度假。

Wednesday, August 16, 2006

改天放假

 年假expire的日子越来越近,今天又收到清假催促,不由心跳加速。
 心跳不是兴奋放假,而是面对清假压力。
 每年的这个时候,是一年当中最压力的时候。
 一年21天年假,永远都没有请假的最好时机。往往就是到了财政年度快要结束的时候,翻开旧账,才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多天的假期急待使用。
 刚加入报馆那几年,年假还可以累积,有几次累积到接近42天,一次过拿完,很过瘾。
 后来渐渐没有了这样的奢侈,近几年来放假都无法超过一个星期。
 加上周末或公共假期,每次只能拿5天假,一年必须请假最少4次,才足以清除所有年假。
 也就是一年出国4、5次,每两三个月就要拿假出国一次。
 后来每次拿假的天数进一步减少,甚至是到了每一两个月都要出国一次的程度。
 几年下来,旅行走得累了,假期也失去了意义。
 尤其是过去一年,工作上变化很多,一直都没有心情好好放假。
 同事之间常常开玩笑说:没事别随便拿假,搞不好放假回来,座位都不见……
 直到一切稳定、平安过挡,终于安顿下来,已到了年假必须迫切清除的时候。
 年假留到最后收到声声催促,矛盾而焦虑。
 不甘心年假被吃掉,又不愿意无所事事拿假在家。
 拿假要出国,没有心思安排,没有想去的地方。
 拿假不出国,天天坐在家里,想念着上班。
 有时抓紧年假,希望它是永不过期的罐头。
 未必真的想要打开兑现,未必会过期食用造成任何伤害,只是不想因为到期失效而心痛心慌。
 永不开封的罐头,沉甸甸的囤积存粮,也不过是为了给予自己一个改天放假的寄望。

Tuesday, August 15, 2006

惯性书写

 以前都没有想过写稿是什么目的、为了什么人。
 只管不断地output。
 名副其实的“Just do it”心态。
 写完了送出去自然有人会用,用不上的无所谓,丢稿了打开文件再写另一篇。
 也因为写得太多,多得麻木,有时署名随便放上一个,写完也不会多看一遍。
 有些人说,写稿宁缺勿滥。但是对我来说,是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时间久了,就变成一种机械化的惯性。
 一坐下来,打开电脑,就是写写写写……
 工作不忙的时候,排版的空档、周末的上午,同事看到我依然写个不停,经常会不解地问我:在忙什么?
 忙什么,我其实也说不上来。
 去到哪个部门、担任什么职位,都不曾有过没东西写的时候。
 份内的工作完成了,还是可以继续写个不停,交给其他组别、其他刊物。
 现在还多了个部落空间,更是无休止、无穷尽,不停索取。
 写稿多了,小心翼翼地变换过不同名分,以免招人所忌、引人厌烦、惹人闲话、卷入是非圈子。
 稿件素质参差不齐,风格与内容也相差很远。
 有时写了一些真正表达自我的文章,也要刻意用个毫不起眼的名字,保持低调。
 真正表达自我、用心书写,掺杂在大堆滥稿当中,模糊了身影。
 以前并不在乎,也不认为会有任何人在乎。
 创建了这个部落格以后,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真正在乎我的,和我所在乎的读者。
 不是因为翻开某份报刊,刚好看到由我执笔的文章,填了一个版面。
 而是专程登陆这个网站来看我。
 以前写过的很多很多,你没有看见,有些是你的幸运,有些是我的遗憾。 

Monday, August 14, 2006

重新认识

 是的,我的很多文章,你未必看过。
 写blog不久以后,有一天收到JM的电邮,说她在看着我的blog。
 悄悄地、远远地,窥探着我的生活。
 她从来没有留言,我也不知道老友曾经到访。
 直到最后她忍不住,给我发来一则电邮,说出这个“秘密”。
 JM是老同事,很棒的电脑玩家。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谈着网络、电玩,以及工作上的是是非非。
 愉快投契,就以为彼此非常熟悉。
 但是JM说,认识那么多年,她第一次看到我写新闻以外的文字,好像重新认识了我。
 看了这句话,我反省了一下。
 因为在我所有写过的文稿当中,新闻其实占了很小的比例。
 没看过我写新闻以外的文字,等于没看过我的文字。
 而我过去十多年的岁月,几乎完全是用文字堆砌起来的。
 现实生活中的我空白一片,思想与活力都注入文字里。
 日复一日,生活除了打字写稿,别无所剩。
 密密麻麻的文稿打成白纸黑字,肯定有人看过。但是看的都是谁呢?
 身边的朋友,真正在乎的人,未必会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写过什么稿件,刊登在什么地方。真的看到了那篇文章,也未必知道,那是我的想法和情感。
 没有放上我的名字,算是我的文章吗?
 看不到我的文章的朋友,真的认识我吗?

Friday, August 11, 2006

虚拟情缘

 又是星期五,早就想好了,今天要把前几天刊登的恋物志放上去,抵一则blog。
 以前这么做总会有偷懒的愧疚感,后来发现,除了报馆的同事,还有很多上这个blog的朋友,是无法每天都拿到《我报》的。
 想通了这点以后安慰多了。
 写稿,不就是为了要和更多人分享吗?
 recycle是环保,是废物利用,是旧物再生,何乐而不为呢?
 越想越理直气壮,突然很想把过去十年写过的旧稿都逐一翻出来……
 未来十年都不用写稿,从此“吃老本”!

真情假意电子鸡

  有些人是不适合养宠物的。
  连仙人掌都照顾不了,不想把可怜的宠物带回家,最后死在自己手里。
  缺乏爱心,缺乏耐性,无法投入于宠物情缘。
  幸好世界上还有电子宠物。
  虽然是养在机器里,还是可以为它取名、陪它玩耍、喂它食物、帮它清洁卫生……
  享受养宠物的所有乐趣,却没有养宠物的任何麻烦与牵挂。
  喜欢的时候拿出来玩赏,不喜欢的时候放置一旁,养坏来重新开始,生老病死不心痛。
  市面上流行过多种不同版本的电子宠物,最经典的是Bandai的Tamagotchi。
  蛋形电子鸡Tamagotchi,名字取自日语Tamago(鸡蛋),1996年由玩具设计师真板亚纪本发明,Bandai公司出品。原本只是迎合学生的兴趣,没想到很快就风靡了起来,凭着这一个小产品将濒临破产的公司带出困境,更在全世界掀起电子宠物热潮。
  最热的时候,电子鸡人气狂飙,原版Tamagotchi遭到全球玩具商的大规模抄袭,出现各种各样的不同形状、不同版本的电子鸡玩具。日本一度还出现“电子鸡坟墓”,在社会上引起争议,也使电子宠物热潮进入空前盛况。
  这些年来,电子鸡热潮已不复当年,却从来都没有绝迹。实际上,Bandai公司一直都在推出Tamagotchi周边产品和不同版本的Tamagotchi,为玩具增添不同的设计与功能。
  手头上一直在玩的,是第三代Tamagotchi。
  除了电子宠物贯有的吃喝拉撒,比较特别的是特别设立的官方网站Tamatown.com,和互动式红外线功能。电子鸡累积了一定的分数,可以进入网站,输入密码,为自己的宠物买东西、看电影、玩游戏,甚至换取护照出国旅行!
  身边朋友如果随身带着一只电子鸡,可以启动红外线功能,把两只鸡靠在一起,就可以互相进入彼此的屏幕,一起玩耍、互相送礼。友好指数到了一定程度,还可以结婚生子。
  有一阵子,和邻座的同事一人养了一只鸡,每天午餐时间让小鸡们进进出出,相聚玩耍,互相买东西送给对方的小鸡,为苦闷的日子带来难得的乐趣,谁说电子宠物没有人性?
  今年是Tamagotchi十周年,Bandai与网上玩具商合作推出3款限量版Tamagotchi,每款限量1000套,以精致的日式盒子包装,令Tamagotchi迷趋之若鹜,恍然想起弹指间已然远去的10年匆匆。

Thursday, August 10, 2006

非常不新加坡

 翻开报章都是国庆日新闻,想要在这里也发表一点爱国情绪,想了半天,才发现自以为非常新加坡的我,其实很不新加坡。
 没兴趣看烟花,不会唱爱国歌曲。
 对国家体育场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出席过国庆检阅。电视转播时偶尔瞄上一眼,不会情绪激昂,不会热血沸腾。
 小时候没住过甘榜,30岁以前没住过组屋。
 不参加联络所的社区活动,没听过多少国民服役的故事。
 身为土生土长、百分之百的新加坡人,除了一口难以改进的singlish,什么都不是。
 其实严格算起来,家人当中,只有我是最纯正的新加坡人。
 巴特尔是蒙古人,小朋友是泰国人,不用说。
 回到妈妈家里,祖母和父亲都是“老南洋”,却不是真正生在新加坡。
 母亲是台湾人,女佣是菲律宾人。
 哥哥和我一样在新加坡出生、成长,后来去了美国,已近20年。
 家人都在新加坡以外,另有一个祖国,另一个心中的家乡。
 只有我没有。
 真真正正的生于斯、长于斯,恐怕也会老于斯、死于斯,一辈子。
 但是感觉上,家人好像都比我更加热爱这片小小土地。
 祖母每年都会准时收看国庆检阅,直到今年因为思维不清楚不看电视,才终于放弃。
 父亲参加过所谓的“1968年的那一场雨”,至今印象深刻,常常提起。
 母亲在大选期间跟PAP候选人握手表示支持,还被新闻拍到,上了电视。
 家里挂起的那面国旗是女佣买的,每年准时挂上。
 反过来想,他们其实都放弃了另一个故乡,心系新加坡。
 只有我,因为不曾居住国外,常常想着要离开。
 年少时候一直向往出国读书,后来又考虑出国工作,最后什么都没有。
 因为每次提到出国,家人都会想出千百种理由,告诉我还是新加坡最好。
 这几年来也只好渐渐地放弃了这种想法,接受命运的安排。
 每年到了8月9日这一天,都会穿上红色衣服,自我激励、自我安慰,告诉自己I love Spore。 

Wednesday, August 09, 2006

预支假期

 昨天中元节,不上班。今天国庆日,上班。
 这么一说,好像中元节比国庆日更值得庆祝?
 当然不是这样。而是《我报》公共假期不出版,假日前夕都不上班。
 也就是说,公共假期都要提前过。
 预支假期的感觉,不大习惯。
 以前也有公共假期被call back,但都是日后补假,很少提前预支。
 所以,昨天下午到了2pm的上班时间,还是照样回来报馆。
 居然遇到ah hoon和我一样准时“上班”,真是人同此心。
 不上班的日子回报馆,《优1周》的同事诧异地问:“有回来做?”
 开心而悠闲地答复:“有回来,不用做。”
 也许是特别日子,饿鬼出门,不断有人给我们送来吃的。
 先是小胖送来台湾零食,每样吃一个。
 然后记者请吃小雪糕,一口气尝了三种口味。
 过后又有商家送来果仁,和ah hoon打开来每样尝几颗。ah hoon说果仁应该和雪糕一起吃,但雪糕已经在肚子里融化了……
 傍晚终于能够像以前一样,天还没暗就“下班”。
 为了避开人潮车阵,不去市区,最后来到荷兰村。
 很久没来,店面与餐馆变化不少,连小贩中心也焕然一新。
 不同风格的餐馆罗列,顾客当中洋人很多,非常异国。
 商店之间搭起棚子在拜拜,却又是那么本土。
 逛街吃饭,感受悠闲,重拾久违的生活趣味。
 没有看到烟花,没有听到爱国歌曲,同样享受着这个城市。

Tuesday, August 08, 2006

防人之心

 密码越多,保安越严密,生活也越复杂。
 密码的设立是一种防人之心,前提就是要把自己以外的每一个人,都隔离在外。
 别想进入你的领域,别想冒犯你的权限。
 但我经常觉得,别人真的那么想要进入我的领域吗?
 我有什么秘密,会让别人想要来窥探?
 一天的工作,开电脑有密码,取照片有密码,收发电邮有密码,上网有密码,哪一天如果放长假回来忘了密码,什么都不用做。
 密码防了别人,一不小心也把自己隔绝。
 密码失效的那天,独自坐在电脑前面等待上载,不禁回想起早报网的日子。
 当年在早报网,也是这样的时间,值夜班的同事就会忙忙碌碌地把第二天的新闻全部upload进去。然后换图片、改标题,最后换上最新网页封面。
 到了午夜工作已经不多,因此夜班经常只有一个人。
 整个upload的程序,花的时间不多,却有很多个步骤。
 尤其不同的工作要在不同的电脑上完成,每个步骤都牵涉到不同的密码,缺一不可。
 因此每逢遇到新同事单独值夜班的晚上,其实我都会在家里的电话旁边或电脑前面stand by。
 这何尝不是一种防人之心,但至少不是小人之心。
 确实还接过好几次的夜半来电,迅速拿起电话给予协助,让彷徨的同事知道午夜的她并不孤独。夜深人静的时候,少了一个密码,真的就只能瞪着屏幕,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离开早报网的最后一天,刚好轮到晚班。
 清楚记得,关上电脑的最后一件事,是把所有的密码逐一列出,打在电邮里发给全组同事。
 密码公开了就不是密码,密码不公开又放心不下。
 谁能够把这么多毫不关联的字母与数字,全都牢记在心,永远不忘?
 讽刺的是,有人离职,部分密码就必须换过。清楚记下、清楚列出的密码,过不了多久又要全部推翻。
 用户时时防着密码,密码也时时防着用户。

Monday, August 07, 2006

不负责任的周末

 小朋友的舅舅来陪他预祝生日,把小朋友接到酒店过夜。
 整个周末不需要对他负责,顿时如释重负,轻松许多。
 小朋友从泰国来新加坡读书,寄宿在我家。
 名义上我是他的监护人,实际上星期一到星期五我都没有机会与他见面。
 剩下的周末时间,每个星期都要伤脑筋,怎么entertain他。
 一个星期在家中关了5天,周末无论如何也有责任带他出去走走。
 问题是,小朋友只喜欢看电视、玩电脑。
 不喜欢户外,不喜欢shopping,就已经把所有可以出门的点子都排除在外。
 蓄水池、东海岸、武吉知马山,都没有兴趣。
 乌节路、滨海广场、莱佛士城,对他毫无意义。
 带他去吃东西,不去没冷气的地方、不吃奇特的口味、不吃自助餐,连一般小朋友爱吃的快餐,都不看在眼里。
 费尽心思带他去不同风格的餐馆,他也只点一碗面。
 拉面、phad thai、spaghetti,都是面。
 久了也觉得极为无趣,还不如在家煮快熟面。
 小朋友只来了4个多月,感觉却已经是那么漫长。
 有时担心他考得不好,白费这些日子的努力,也辜负家人对他的期望。
 有时又自私地希望他考不及格,放弃在新加坡读书,快快回家。
 想起有一天Jacky说,有孩子的人都潇洒不起来。
 家里有个孩子,再听话、再乖巧,也还是一个负担,也处处要你负责。
 小朋友让我庆幸自己没有孩子。短短几个月已很想卸下重任,一辈子更无法想象。
 别人的孩子,不负责任的时候可以把他送走;自己的孩子,不想负责的时候要把他送往何方?

Friday, August 04, 2006

星期五的乱想

 这么快又到了星期五?!
 星期五提早下版,时间紧促。
 星期五提早吃饭,心情轻松。
 疲惫走到了尽头,拉紧的发条开始unwind。
 吃饭走远一些,吃雪糕,吃零食。
 桌面收拾干净,凌乱物品各就各位,大叠废纸recycle。
 星期五我报网站总有些额外工作要做。正常的时候做前十天封面投选,不正常的时候,有一次平平凡凡的jpg file怎么也打不开,还有一次就是上个星期,无缘无故password失效,都在星期五。
 上个星期五,还在剪coupon吃麦当劳,闲聊着国庆贺卡,最后被困在雨中……
 上个星期五,进不了网站server,夜深人静还在耐心等候……
 这么快又过了一个星期。
 国庆贺卡已经放上网了,技术问题无法输入电邮、贺词,卡片还是要照放。上上下下都满意,也就算顺利完成。
 密码失效的谜团还没有解开。听说解决的方法就是给我们多一个用户名额、多一个密码。新密码还没有拿到,却仿佛已经解决了问题。
 星期五了,问题都解决了吗?
 一个密码失效就用第二个密码,哪一天两个都失效,再给我们第三个密码。但是in the first place为什么会失效?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就像贺卡用人工方式下载,贴在电邮上同样能寄。即使不能,打印出来装在信封里贴邮票寄出,同样也叫贺卡。但是什么样的server,不能支援寄收贺卡的简单动作?
 似是而非的论调,在星期五想起来更觉得混淆。
 星期五,最好别想太多。
 星期五,逻辑思维失效。

Thursday, August 03, 2006

不留痕迹

 4个月后的今天,终于把《优周刊》的电脑归还。
 《优周刊》创刊的时候经济情况大好、前景乐观,公司大手笔地让全组使用laptop。
 拥有方便的时候不懂得享用,laptop经常都是锁在办公桌上,不带回家。
 直到最后的几个月,压力膨胀得难以承受,才开始习惯把电脑随身携带。
 终于离开的时候,人走了,电脑还跟在身边。
 不是不舍得归还,而是电脑硬盘里有太多文件,没有时间backup。
 千多个日子,日复一日的运键如飞,打入多少的文字与文稿。
 5年来也因为换组、换座位、搬office等等,换过不同的电脑,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确保所有文件安然搬迁。
 最后一次换电脑,还没超过一年。
 提升后的新laptop,屏幕更大,老鼠会发出妖艳的光芒。还没来得及喜欢上它,已到了离开的时候。
 过档到《我报》,照样请电脑部协助把所有文件移植到新电脑。
 准备归还旧电脑时,大哥computer crash,循循善诱地劝我小心小心。
 对新电脑产生质疑,暂时hold back。
 决定还是把laptop带回家,慢慢把旧文件归档存好才交还。
 就这样又搁置了好几个星期。
 每次打开电脑一看,整8000多个文件,不知从何下手。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吧,狠心地按下delete。
 三两下次,清得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想起这许多年苦苦input的这许多文件,想起之前设法归类存档的难舍心思……
 或许每一个凡人在剃度出家的那一刹那,都曾有类似的念头闪过心间。
 原来清除其实是那么简单。

Wednesday, August 02, 2006

明哲保身

 明哲保身,是以前的一位主任教我的。
 与这位人们口中“不可理喻”的上司合作,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他教了我很多东西,除了工作技能,更多的是办公室求生守则。
 有一次主任不在,其他部门负责办活动的同事找我们帮忙,要求我们这组支援周末的一项展览,派出一台电脑、一名员工,向参观者讲解和示范上网。
 接下了任务以后,第二天被主任臭骂了一顿,说我“不为本组同事的利益着想”。
 那时候,“本组同事”其实也就是我和他两个人。 
 一个人去了展览,剩下一个人做工,也就是整组去了一半。
 周末一人被call back一天,也就是整组被call back。
 因为不懂得stand up for your own right,对整个组别的人力作出严重损耗。
 被他这样一说,我的罪名很大。
 但是展览是报馆的project,叫我怎么推辞?
 “没有人手、没有电脑、展览会场不能支援我们的系统……”主任随口一说,就有一连串说辞。可见我真的是没有维护本组利益的能力。
 为了这件事情,主任义正词严地教训了我好几天。
 整个报馆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们?
 少了我们,展览办不成吗?
 负责展览的,是你的顶头上司吗?
 参加了展览,报馆会给你升职加薪吗?
 第一次了解到,对待工作原来有不同的方式,简单的事情也可以有复杂的诠释。
 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接到任务时,除了考虑“我可以如何贡献力量”,也可以考虑“我应该如何置身事外”。除了帮对方解决问题,也可以帮对方制造更多问题,让他知难而退。
 那是我在报馆这么多年,第一次和上司意见冲突。
 也是唯一一次。
 彼此更加熟悉以后,互相了解脾气和想法,我也更加能够理解他的“不可理喻”。
 相处的短短几年,他传授我很多以前想也不曾想过的工作方法、处世态度。
 后来在职场上看到的很多人事、遇到的很多经历,都让我回想起当年他与我分享的很多心得。
至少,看到耍手段的人不会惊讶,能够冷眼以对,还能够知己知彼地暗笑:你的档次还差得远呢……
 可惜主任的一套功夫,还学不到几成。
 以致于沦落到几年后的今天还在“为人民服务”。
 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Tuesday, August 01, 2006

拒绝有理,推托无罪

 有时候很佩服一些人推托工作的毅力和耐性。
 遇到别人的请求,首先要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表示“by right”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只不过同事一场,礼貌上一定我会应酬你、答复你。
 应酬你不表示一定帮你。收到你的请求,会先自我过滤,先找出“为什么不能帮忙”的理由,然后以一种爱莫能助的姿态,堂皇答复。
 再找出“什么人能够帮你”,把任务丢给别人,也算是对问题源头尽了一点责任。
 有时候,遇到额外工作时努力推辞和寻找借口,所费的时间精力已足以完成那项工作,还绰绰有余。
 写电邮一来一往,写给不同组别的不同对象,找时间探讨、研究,再讨论……
 为什么要费这样的时间和精神,来推辞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求助者往往很难理解,甚至要为小小事情的无法完成而懊恼抓狂。
 然而换个角度,站在推辞者的角度来想,也就完全能够理解明白。
 不帮,因为不是份内工作,原则上不该负责。
 不帮,因为周围还有很多其他人,不需要轮到我来担当。
 不在薪水配套内,不在工作合约范围内的,一概不需理会。
 哪怕是很小的事情,沾上了手,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岂不是又赖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举手之劳,少做少错,乐得轻松;多做多错,做错了谁负责?
 明哲保身。
 因此,求助被拒时,我经常会有一种无力感,却往往都能够理智地接受。
 公事公办,拒绝有理,推托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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