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31, 2006

重逢

 远远地就看到她,非常熟悉的身影。
 我肯定认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
 以为又是另一个应酬场合上偶尔碰面的公关。
 直到她走过来,指着我说:我认识你,十年前。
 接过她的名片一看,是Kelly。
 马上想起来,是新加坡交响乐团十多年前的公关。
 当年我在早报写艺术版,负责音乐专线。
 那时联络的都是各个音乐团体的负责人,不需要经常与不同机构的公关打交道。
 联系的公关比较少,关系也就比较密切。
 同样的,对于新加坡交响乐团的公关来说,报道他们的记者不是很多,也就只有我和海峡时报同事。
 因而建立起很有默契的合作关系。
 有演出,有音乐家,她自然会通知。有没有版位,能不能做访问,我也会老实相告。
 我还记得每次访问都是在星期二。坐在维多利亚音乐厅的后台,等待的空隙,偶尔八卦一下乐手的是是非非。
 Kelly从来不需要刻意讨好我,我也从来不对她要求什么。
 还记得马友友来演奏的那一次,一票难求,连乐评票也没留给我。
 搬了几张椅子,摆在小角落里充当“记者席”。
 我和其他记者都没有不高兴,坐在木椅子上同样投入聆听。
 换成今天,我也许不会出席,也许会怀疑公关的诚意,怀疑对方不重视自己的刊物。
 但是当年,小小事情不会“举一反三”,从来都没想过彼此之间的任何利害关系。
 换成今天,Kelly也可能不敢不留位给记者,尤其给予她的机构那么多宣传的记者。
 但是当年,我们都那么年轻,身边的世界都那么单纯。
 今天我再接过Kelly的名片,虚寒问暖一番,恍如昨日。
 但当年已经远去,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吗?

Monday, October 30, 2006

 都已经几个星期了,好友还在反反复复倾述儿女琐事,重复着难以回复的细碎烦恼。
 都已经几个月了,不如意的人还在唠唠叨叨着同样的不满,期望着有人分担种种不可能的任务。
 都已经几年了,缺钱的人还在焦虑着永远填补不了的“急用”。
 都已经不知道多久了,缺稿的人继续欠缺,稿荒持续地老天荒,空缺悬空为深沉黑洞……
 都已经无法承担了,可以出让的臂膀已不再年轻有力。
 都已经说不可能了,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在等待,期盼的眼神还在期盼。

Friday, October 27, 2006

念旧

 念旧,说得好听是重感情,说得不好听就是古板婆妈。
 网络时代还在沉湎于hardcopy书刊,空间日趋珍贵的年头还在收藏旧杂志。
 资讯爆炸的每一天,还在紧抱着昨天、前天、大前天的报章,忙碌翻看。
 凡事速战速决的时代,人人急于前瞻,谁还在频频回顾就只能比别人慢半拍。
怀旧恋旧,其实是老的迹象。
 有了一定的年龄,才会开始一步一回首。
 以前有个朋友说过:20岁靠体力,30岁靠智慧,40岁靠经验。
 那时的他36、37,鬓角花白,踌躇满志,仿佛坐三望四是最好的年龄。
 (Oops,一不小心又想起从前……)
 想说的只是,多年后的今天,我也到了当年他的年龄。
 却没有那份改变世界的胸心壮志。
 体力不济,智慧不足,经验派不上用场。
 唯有白发徒增。
 拥抱着昨日种种,却从来都不想要凭借着过去的经验,努力掌握未来,或者改变现在。
 想起未来总觉得新不如旧。
 挖空心思变化新意,三天两头追赶着明日潮流,百年后同样要被遗忘淘汰。
 还不如在熟悉中闪现光辉,在原地里绽放精彩。
 越念越旧,越恋越久,越沉淀越漫长越深刻,越是难以自拔。

Thursday, October 26, 2006

庆生

 同样投注过热情的还有另一份杂志,下个月也将庆祝创刊13周年。
 《都会佳人》13年,真正有缘加入,前后不到两年。
 但是更长时间,一直都以好朋友的身份,为她写了很多稿件,以至于当年的主任都曾酸溜溜地说我:怎么把好东西,都写给了别人?
 佳人对来我说一直都不是“别人”,直到最后一次的改革才中止了十多年缠绵不断的暧昧关系。
 因而庆幸佳人还是佳人,周年庆祝不是从改革X周年算起。
 从不同的杂志尺寸、不同的版头设计,到不同的主编、不同的股东、不同的管理层,从旧报馆搬到大巴窑又搬回旧报馆,周年庆祝还是要从1993年算起。
 前几天见到以前的《都会佳人》同事见面,还在回想起创刊时的小小房间……
 十多年来说不尽的恩怨爱恨,从来都不会被一笔抹杀。
 《都会佳人》每年11月庆祝创刊,同样不会改变。
 从创刊的那一年开始,好几个11月都曾为它写过祝贺文章,伴随着成长。
 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不再为她写稿,每个月依然不忘收藏一本,虽然里面已经没有我的文章。
 家里收藏的百多本Bella,一本都不能少。
 还有多年前的Bella纪念T恤、纸袋、毛巾、笔筒……一直都舍不得丢弃。
 下个月的庆祝会,我不会出席,却会以自己的方式祝贺庆生。
 因为那一天,也是我的生日。 

Wednesday, October 25, 2006

改写历史

 《优1周》的同事告诉我,12月份将庆祝改版一周年。
 有庆祝当然是喜事,但是改版一周年也来庆祝一番,总觉得有些不妥。
 《优1周》的前身是《优周刊》,创刊日期是2001年5月4日。
 周年庆祝,不应该选在5月份举行吗?
 原本应该庆祝5周年的刊物,突然庆祝起改版1周年,仿佛历史被扭曲,时空错乱。
 《联合早报》几年前庆祝80周年,也是南洋、星洲的时代算起。
 真正要从合并以后的1983年算起,就只能庆祝20几周年。
 20多年来早报改版了几次,是不是每一次都从头算起,庆祝改版X周年?
 历史倘若如此轻易被断层,记忆与情感,永远都无法累积沉淀。
 或许看在经营者眼里,一份刊物只是一件商品,谈不上什么历史、情感。
 但是对于一个曾经的工作人员来说,参与过它的创刊,参与过它的改版,经历过无数次起起落落,即便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它,也还是情不自禁地常常惦记着它。
 正好5月4日,也是我加入报馆的纪念日。
 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悄悄地问候自己一声:又过了一年,还好吗?
 无论改版与否,无论变化多大,无论喜不喜欢。
 岁月年复一年,无可改变。

Tuesday, October 24, 2006

慵懒中的不安

 不用上班的日子,与朋友们相聚在喜欢的小小角落。
 慵懒的一餐慢慢享用,然后一杯咖啡,一下午天南地北。
 舒适的沙发、空旷的环境、恰到好处的光线,背景有优美音乐,夹杂着清脆鸟叫。
 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活在当下,心情绝对愉快。
 面对投契的朋友,聊着接下来的计划,哪一天一起泡温泉、过几年要不要相约住在同一个地方……
 说着说着,大哥忍不住透露:接下来,还有变数。
 什么意思?
 想再追问,大哥欲言又止。
 这些年来,工作上的很多变化,大哥都牵连在内,也往往比我早一步知道。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心里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团团转了这许多年,我都累了,他还在期待什么?
 真正需要的,也就是一份平静安逸。
 就像此时此刻的小小角落,轻松自在,云淡风清。
 慵懒舒适的下午,时间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
 安逸的角落里,想起外头正在热闹过节,车水马龙,张灯结彩。
 慵懒一下午又要投入脚步仓促的熙来囊往,很煞风景。

Saturday, October 21, 2006

关门以后

 昨天的《我报》封面是“门关上了,谁还能伸出援手”,主文上面的另一篇文章是周末父母。
 没有拿到报纸,在网上盯着封面标题,颇具反讽意味。
 话说自从小朋友来到我家,好友不断地提醒我,给予的关怀与照顾不够。
 作为他的监护人,一星期只能见面两天,尽量在周末陪他,确保衣食住行无忧,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所及。
 我们不是全职家长,也不是专业监护人。
 提供了基本食宿,其余的很多,要看小朋友如何独立面对。
 小朋友也已经12岁。冰箱里有水果不切,有食物不取出来弄热,向妈妈投诉肚子饿。牛奶、果汁喝完了,不吭声,也不懂得自行购买,要通过远在泰国的妈妈发电邮过来通报。
 不是没钱,不是真的不懂得下楼买东西,只是懒。
 不是没有安排正餐。三餐以外还要求糕点水果端到面前,伸手即可取用。
 牛奶、麦片、雪糕,只认指定牌子,换个口味包装,宁愿不吃。
 不吃还好,少喝一口牛奶也记在心里,过几天即收到“某月某日冰箱里没有食物”的电邮,仿佛我在虐待儿童,形成另类压力。
 周末带他吃过多少独特餐馆,买过多少高档餐点,提也不提。
 巴特尔每天上午6点叫他起身,为他准备早餐、整理房间,被视为理所当然。
 我值晚班,巴特尔有很多夜间事务,好友不是不知道。
 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不是小朋友一个人的问题,是新加坡很多家庭的问题。
 老早也已经预想得到,因而安排让小朋友可以随时过去我的父母家中。
 另一个家就在步行范围内,时时有人虚寒问暖,永远有吃不完的食物。
 去与不去,是小朋友自己的选择。
 更多时候,小朋友是选择一吃过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关起门来,开冷气,玩电脑。
 门关上了,谁还能伸出援手。 

Thursday, October 19, 2006

却是旧时相识

 昨天打开网站,一连好几则文章都收到同一个人的留言,不由地好奇。
 按进这位“风语者”的链接,进入他的部落格一看:空置的网站里只有一则日志,连接到艳阳天的某篇文章!
 是谁?!
 心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是相熟的朋友,悄悄地窥探着我的部落,忍不住跟我开个小小玩笑。
 纯白色的网站,用的还是我原本想用的template。
 再看个人简介,和我同一个星座。
 怎么会那么巧,更加肯定是熟人。
 但是风语者的所在地是河南……
 哪个朋友现在住在河南?
 充满悬念地发了几个问号,今天却收到风语者的电邮。
 打开一看,不是玩笑之语,而是客气致歉。
 原来风语者不熟网络,为了想要留言,注册了一个户口,空置的网站不知如何就链接了我的文章……
 原来不是熟人。不相识的朋友,为了给我留言,不嫌麻烦地填表注册、创设网站。
 收起玩笑心情,质问质疑,转为感动感慨。
 因为我的质问,风语者把自己的网站删除,又来邮告之:
 “网页已经删除,再次表示歉意!“我的天空”印象深刻,文笔如行云流水,舒卷自如。前些天,朋友给我电脑装谷歌地图,受到启发。通过人名搜索,找到“艳阳天”。祝生活、工作愉快! ”
 我的天空,n年前的网站。
 5月份创设“艳阳天”时,写过这个“被遗忘的网站”。
 细心经营的网站早已遗失,却原来没有被遗忘。
 遥远的某个时空,至少还有一个人依然记得,多年以后还会想起。
 浩浩网络世界,被风语者一路搜索到艳阳天来。
 转念一想,不相识的朋友,其实也可以是熟人。
 未必相遇,也可相知,甚至要比身边的很多人更加熟悉。
 太阳底下浩瀚无边,相识何必曾相逢?

Wednesday, October 18, 2006

虚荣

 几个星期前买了一本《Istanbul》,一直没时间阅读,前几天发现作者奥尔罕帕慕克居然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有点惊喜。
 因为有了奖项,小小的一本paperback,仿佛增值不少。
 近几年来很少买书,更少买英文书。
 买书以前,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作者。
 会买这本书,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城市。
 难得看到土尔其作家写的伊斯坦布尔,摆在书店的显眼角落,价格又比华文版便宜,随手买下。
 买下以后有点后悔,因为英文书看得慢,一本书往往要看很久,所以迟迟不愿翻开第一页。
 这些年来很少买书,就是因为家里还有很多没看完的书。
 不喜欢看到新书摆在书架上,没来得及阅读已渐渐发黄,因而宁愿不拥有。
 如今一不小心又添购了这本《Istanbul》。
 拖着拖着不看,普普通通的一本闲书,突然摇身一变为诺贝尔名著。
 莫名其妙地高兴了一阵。
 从小到大还没买过诺贝尔得奖作品,就像从来都不爱吃健康食物一样。
 无意中拥有了一本,顿时觉得品味晋升,气质非凡。
 倘若当天买回家就马上阅读,看的也只是另一本普通的城市记录。
 留到几个星期后的今天再看,已经是掷地有声的文学名著。
 出门带在身边翻看,也可以摆出一幅有品味、有学问的样子。
 书还是同样的书,作者还是同样的作者。
 不一样的只是白纸黑字以外,那颗虚荣的心。

Tuesday, October 17, 2006

片面

 带好友一家到克拉码头吃饭,看翻新后的码头呈献异国风味的餐馆酒廊,看游客玩G-Max一飞冲天。
 好友的发现不在于克拉码头的新形象,而是河畔走动的游人。
 惊讶地问我:怎么新加坡有这么多外国人?
 开车特意路过小印度,带小朋友看灯饰,小朋友看璀璨的孔雀,紧盯着车窗外乱过马路的人群问:怎么新加坡有这么多印度人?
 好友一家,不是第一次来新加坡。
 好友还是在新加坡度过学生时代的好几年时间。
 就读于特选中学,长时间生活在华人圈子当中,很容易以为,那就是新加坡。
 以我本身来说,土生土长于这个所谓的多元种族社会,一直习惯于讲华语的世界,30多年来认识的异族同胞更是屈指可数。
 有时候会突发奇想:自以为非常熟悉的新加坡,看在另一些族群的眼中,到底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观?
 来自印度的印度人,短短数日出入小印度,也许小印度就成为他们心目中所有的新加坡。
 中国和台湾朋友来新,往往只有两天一夜时间,匆匆到访乌节路、圣淘沙,然后就到工厂买钻石,这就他们的新加坡印象。
 其实置身在很多处境,都像是瞎子摸象。
 摸到了一个角落,那么舒适自在、那么完整真实,怎么也无法相信,一手掌握的,只是片面。

Monday, October 16, 2006

无奈

 泰国好友又来新加坡,陪着她拖儿带女,又过了一个周末。
 把儿子送来念书,不放心,每个月都想前来探望。
 出国访子,把女儿单独留在泰国,又不放心,时时都得带在身旁。
 就这样每个月两张机票,几番折腾。
 看着两个孩子环绕她的身边,天真笑闹不知愁,不知怎的,总觉得她疲倦的笑容里,有些孤独。
 以前与她无所不谈,如今尽是柴米油盐,不由地觉得,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寂寞。

Friday, October 13, 2006

饱食终日

 周边的世界越来越复杂,令人越来越想念曾经的简单。
 电脑游戏越来越庞大奢华,有时觉得,匆匆游戏一场如过眼云烟,有必要吗?
 如果世间一切都像Pac-Man游戏,轻松得多。
 生活只需要不断前进,边走边吃。
 为了吃而生活,为了生活而吃……
 当然后面经常也有追兵虎视眈眈,但Pac-Man也不会坐以待毙。
 找对了时机,回过头反咬它一口。

贪吃鬼Pac-Man
  最近看到Innovationation展览会的宣传,纪念资讯科技25年,一眼看到了展览内容中的Pac-Man,有如邂逅童年旧友。
  圆头圆脑的Pac-Man面无表情,唯一的动作就是张开嘴巴在迷宫里边走边吃。
  吃尽路上的小豆豆,最好还能吃到四个角落的特别豆子,让紧跟在身后的妖魔变色,把它们逐一吃掉。
  吃完整场晋升下一阶段,又开始下一轮的吃吃吃吃。
  今天看起来非常简单的游戏,当年却风靡一时。
  上网翻查资料,Pac-Man的诞生已不只25年。严格来说,是于1979年首次在日本面世。1980年进入美国市场以后大受欢迎,由此风行全球,成为80年代街头电玩的经典。
  Pac-Man的名称,源自日语的一个说法“paku paku taberu”。Taberu是吃的意思,paku paku是吃东西的拟声词,一般用法是指狼吞虎咽、快速吞食。电玩设计者最初的概念,就是设计一个外形简单、不断吞食的游戏人物。
  刚面世的时候,电玩游戏选择还不多,而且多数以射击类为主。Pac-Man的新鲜概念与逗趣设计令人耳目一新,很快就引起了玩家的兴趣。
  Pac-Man的大受欢迎引发了许多不同版本与模仿游戏,最讨人喜欢的依然是原创版本,成为全球最受欢迎的电子游戏。Pac-Man也是少数20多年来不断重新发布的电玩,自80年代至今以不同形式出现在投币游戏机、电子游戏机、手持游戏机、个人电脑、手机等等,就连最新的Xbox 360游戏机也能找到Pac-Man游戏软件。
  我和Pac-Man的最早接触,是在投币游戏机。
  小时候很受游戏机吸引,玩一次两角钱,难得有机会奢侈一次,往往都非常珍惜。手头上没有闲钱挥霍时,站在游戏机旁看别人玩,也同样享受。
  后来家里终于有了电脑,装了游戏软件,可以无数次免费玩Pac-Man,就这样一口一口吞食走动,消耗了不知道多少宝贵时光。
  再后来电脑游戏越玩越复杂,不再热衷于简单的小游戏。
  生活中大吃大喝扫光全桌食物时,偶尔会看到Pac-Man在脑中调皮闪现;电脑上经过几次更新以后,却已见不到它圆滚滚的身影。
  成长期间沉迷过多少游戏,多少曾经的亢奋精彩都已被时代所淘汰。
  时至今日回头一看,市面上的电玩已经复杂得家里的电脑怎么也追赶不上,个人的精神体力也已经难以支撑,老友Pac-Man还在精神奕奕地paku paku,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生生不息,永不言倦。

Thursday, October 12, 2006

胸无大志

 风大雨大的时候,没有心情想得太多,也没有时间多番思量。
 找到了一个遮风档雨的安身之所,很快就安于现状,同样不需要多费心思。
 心平气和,安逸于风平浪静的日复一日。
 因而有一天老友问我,对于未来有什么想法与计划,我竟然答不上来。
 什么计划?
 问的不是什么时候去喝咖啡,什么时候去吃意大利餐。
 也不是问我到底多久逛一次书局,再和她来个不期而遇。
 想得比较长远的,也就是什么时候去曼谷购物、什么时候去台湾泡温泉。
 更远大的理想抱负、人生计划,我没有。
 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就想着平平静静等退休。
 曾经稍微想过的“未来计划”,也就是到底几岁能够退休?
 当然这不是老友想要的答复。
 我有一个比较“政治正确”的合理答复:公司有什么需要,我又能够效劳的,我会尽量做好。
 这样的答复最适合用来应付无聊的老板,老板听了也可以很虚假地拍拍肩膀,说一些好听的话打个圆场。
 然而面对的是多年老友。公式化的说词,说不出口。
 承认我是胸无大志吧。
 开开心心上班,平平安安回家。
 对于生活的要求,也只是如此卑微平凡。

Wednesday, October 11, 2006

雨过天晴

 看了很多期的“人在雨中”,才知道原来简简单单一场雨,不一样的人能够有这么多种不一样的诠释。
 对于下雨,我的反应是直接的。
 不幸被困雨中,最多只能等个15、20分钟。
 雨还不停,就要开始另想办法了。
 买伞借伞、购物袋、报纸……手头上任何可以稍微遮挡的物件,往身上一遮,就要开始在雨中奔跑。
 还记得学生时代,书包里是不带雨伞的。
 从学校到车站,从车站到家里,研究出一条淋雨最少的路线。
 以前还没有那么多有盖走廊。从某个车站跑进某个建筑,穿过某个有盖停车场,再跑到某个五角基……钢骨水泥森林里,只要熟悉地形,稍微动动脑筋,遮风档雨其实并不困难。
 淋湿当然还是难免,却不至于到落汤鸡的程度。
 下雨的时候,不想办法往前冲,就只能被动地等雨停下。
 最怕是绵绵不停的长命雨,看似要放晴,雨势又转大。
 等得望穿秋水,等得望洋兴叹,等得心情完全湿透。
 还不如抓着一线希望,向前奔去。
 冲破了这一关,转瞬脱离困境。
 外头凄风苦雨,内心一片清明,晴空万丈。

Tuesday, October 10, 2006

人在雨中

 上检索把我的“人在雨中”分析找了出来,放在这里。
 一直都觉得这个栏目比任何心理测验还要神奇,简简单单一幅小图,就能够根据绘画者如何诠释和下笔,分析出不同性格、心境、想法,非常有趣。
 我的小图很简单:两个人在雨中奔跑,手上拿着《我报》遮风挡雨。
 绘图时间是在今年5月,刚刚转换部门,报纸尚未创刊,工作还有空档,主任让每一个编辑交一幅“人在雨中”图,随手画了交差。
 绘图时没想太多,分析文字刊登出来后一看,非常准确地道出当时的心情!

 分析:
 你的问题看起来是工作上的,目前的状态是只能往前冲,不能停下来,但是又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好在你是个不会让自己在一些问题上纠缠太久的人,而且做事的时候往往有一群朋友支持。画中的雨势不大,人也跑得很快,你应该是希望工作的问题能够赶快稳定下来。
 建议:
 你手上拿着报纸挡雨,可见你找到一个暂时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心里明白,你只能暂时这么做。
 其实,这不是唯一的处理方式,过去的东西很多时候是暂时的,情况也不会很严重,你的不满和不愉快总有一个终结期,放心和耐心。

Monday, October 09, 2006

周末灰蒙蒙

 周末决定让自己过得更加健康。
 禁止出外用餐。粗茶淡饭,让肠胃休息。
 禁止回报馆用电脑。休息日想念报馆,绝对是另一种不健康。
 但是这么一来,周末还可以如何度过?
 尤其星期六一早,窗外烟雾弥漫,怎么也健康不起来。
 后来去了首日开张的VivoCity,加入好奇人潮阵容。
 走了一大圈以后进入下午的繁忙时段,人流越来越多,电器店的噪音震耳欲聋,喝咖啡也要大排长龙。
 商场户外靠海,可以看到对岸的圣淘沙,可惜灰蒙蒙的空气令脚步踌躇不前。
 走在同样的位置,想起了以前的世界贸易中心。
 以前搭巴士到世界贸易中心看书展,是非常遥远的路途。
 到世界贸易中心搭度轮去圣淘沙,更有离岛出国的感觉。
 同样地点的庞然大物,如今更先进、更便捷、更加走在时代前端。
 走马灯似的熙来攘往中,我却好像慢慢地走向往日的回忆。
 只记得那时的天空总是明媚晴朗。
 想不起以前的周末是如何度过。

Friday, October 06, 2006

月圆人缘

 吃了好久的月饼,中秋节终于来了。
 商家送月饼给媒体大多赶早,越早越好,让记者们足足两个月都甜得发腻。
 今年收到的第一个月饼,却不是酒店饼家送来。
 最早的月饼是霞姐送的。
 霞姐是不错的酒肉朋友,什么地方有好吃好喝,总不忘通报相约。
 今年是加入《我报》以后的第一个中秋,工作性质改变,难以抽空出门。两个月前酒店开始主办月饼制作会、月饼品尝会时,霞姐看不到我参加,一天出席了酒店的示范会回到报馆,特地走过来我的位子,送来一个月饼。
 “你今年不写月饼,没月饼吃了,分给你一个,是我自己做的!”
 没有精美的包装,霞姐把小月饼装在信封里。打开一看,歪歪斜斜果然自成一格。
 卖相也许欠佳,但诚意绝对十足。
 收下那个月饼之后,开始收到商家送来的其他月饼。
 不写月饼了,还不至于“没有月饼吃”。
 送饼的商家,基本分成两个极端:
 一种是交情很好,明知道不写,照样送来。
 一种是交情太浅,对于我的转换部门毫不知情,以为我还在旧时刊物写月饼。
 其他不再送礼的商家,一些是见风使舵,不写不送,一些真的是预算有限,每份刊物只能送来一盒,当然就要送给真正写月饼的同事。
 送到其他同事名下,打开来同样可以吃到。
 我也不图多吃月饼,送饼时过来打个招呼、附个字条,同样是问候。
 至少让我知道:我不写你的东西了,你还是认识我的。
 最厉害的公关,亲自送饼来报馆时没有我的一份,连打个招呼在卡片上写个名字都没有,几天后看到我写了关于他们酒店的文章,马上补送一盒。
 还有更夸张的,把月饼送到仁定巷旧报馆的《都会佳人》。想想我换过了几个座位、几份刊物,停留在那份刊物、那个地址的名片,最少也有5年了吧。
 一盒又一盒的月饼,包装精美,花样百出。
 物轻情重,月饼打开来摆满一桌,吃过无痕,心中却冷暖自知。
 真正咀嚼回味、细心解读的,是送饼人的心思。
 真正拿回家慢慢享用的,唯有霞姐那一个歪歪斜斜的自制月饼。

Thursday, October 05, 2006

重新出发

 身体恢复以后精神很好,一番腹泻当作是身心排毒,毒素除尽后身轻气爽,又是新的开始。
 就如刮花了的车子,不久前修修补补一番,马上焕然一新。
 原本只是左边车门的一处刮伤开始生锈,拿去修补,师傅却把前前后后所有大小伤痕都细心修补。最后干脆把坏了很久的汽车音响,也换上一套新的。
 车身打磨得发亮,车厢里弥漫着新车的味道。
 为收音机设置新的电台,逐一逐一地按动聆听,然后开始设想要不要找一些音乐放进去,盘算着什么时间与路段,应该搭配什么音乐……
 开车上路开始小心翼翼,也仿佛多了几分新鲜趣味。
 久违的新车感觉,突然回来了。
 或许人与人之间、与任何事物之间,适当时候也应该修修补补一番。
 捕捉全新感觉,感受新鲜情趣,重新出发。

Wednesday, October 04, 2006

 昨天继续腹泻,以致于无法写blog。
 病菌懂得在工作时收敛,却往往在休息时猖獗。
 今天身体状态好转,精神尚未完全恢复,姑且放一则恋物志。
 我虽然经常都没有心愿,不过此刻倘若要我许愿,我会希望病菌滚得远远,越远越好不复返。

睁开眼睛许个愿

  家里有一个Daruma,一直都没有点睛,就这样摆在案头,闭目养神好多年。
  那一年在日本转机,候机时无所事事在机场商店里乱逛,看上了这个Daruma。想好回程时才买了直接拿回家,结果回程时间太紧,错过了购物机会。
  不久后很快又有机会去日本,走在东京街上,无意间又看到它,马上买下。
  买回家以后,笔墨都找好了,却想不到任何愿望,迟迟无法下笔……
  朴拙怪趣的Daruma,是日本许愿祈福的吉祥物。
  许愿方法很简单,先画上右眼,许个心愿,愿望实现后再画上左眼。据说,帮Daruma画上一只眼睛后,它为了不想成为独眼龙,就会努力帮你达成愿望,让你实现心愿为它画上另一只眼睛。
  在日本,每逢选举或公司开业,都会看到负责人一片祝贺声中为Daruma点睛,欢欣趣致的场面令人留下深刻印象。
  对Daruma许愿也有不同情况。一种是喜庆活动中用它来点睛祈福,一种是在自己运气不佳的时候,买一个回来转运,等到运气转好后,再给它点上另一只眼睛。一般日本人也喜欢在年初时从寺院里求得Daruma,回家许愿后放一年,第二年带回寺院里火化还愿,而且是一年一次,越换越大。
  这个充满趣味性的吉祥物,其实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Daruma在日文里的汉字是“达磨”,正是我们熟悉的“达摩”。
  达摩是禅宗初祖,面壁九年时盘腿而坐,四肢不动,浑圆如一块大石。无手无脚的Daruma,便是以达摩坐禅像为原型。Daruma也经常和不倒翁结合起来,推倒了又立起来,带出达摩不屈不挠的精神。
  日本的Daruma源自群马县的高崎市(Takasaki)。200多年前,高崎发生饥荒,达摩寺主持以达摩像为范本,教导当地人以纸浆制作达摩造型的不倒翁,为地方增加收入度过难关。原本是农家的副业,发展为当地名产,至今高崎街头还有许多制作Daruma的作坊,产量居日本第一。每年1月6日和7日,高崎市少林山达摩寺举行七草大祭和达摩夜市,吸引各地游人前往。
  制作严谨的Daruma可作为精致手工艺品,制作工序非常复杂,身上写有各种祥瑞字眼,眉毛画上仙鹤形状,胡子纹路取自乌龟,表情各异,细节也各不相同。
  我所买到的Daruma并不属于精致类别,价格也很便宜,相信是属于许愿后拿到寺院火化的一类。迟迟不想用它许愿,也可能是潜意识里不希望有一天要把它烧掉还愿。
  好几个新年,想要为Daruma点上第一只眼睛,最后都没有做到。
  仿佛只要让眼睛留白,就能够保留一个心愿,留待改天再许。
  年复一年地望着空洞眼眸,仿佛也已经渐渐明白,未曾点睛的Daruma,守候的也就是一种无欲无求的沉默空白。 

Monday, October 02, 2006

抗议

 一夜的睡眠像广告时段太过频密的电视节目,刚刚要投入就被打断。
 起床,腹泻,再躺下。
 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四肢无力极度困倦,却再也无法入眠。
 想起前一天晚上。
 海鲜烧烤中的墨鱼,同伴们都说烤得不熟,我却津津有味地一串接一串。
 水煮田螺少人问津,我却喜欢用牙签逐一挑出螺肉,不知不觉看到螺壳堆满一桌。
 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一杯接一杯,漫漫长夜不知喝下多少。
 一连好几个周末的暴饮暴食,让肠胃操劳过度,这一夜终于提出抗议。
 餐饮习惯不健康,自作自受。
 泻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中午时分来到报馆,顿时又好像无病无痛。
 是劳碌命吗?楼上的医生总是做不到我的生意。
 肠胃懂得提出抗议,却也懂得应该在什么时候收敛。
 腰间赘肉仿佛消瘦一圈,腾出空间,改天再大鱼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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